週一仙從懷中摸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咬著牙,交給了謝神棍。不料後者收了銀子,依舊不為所動,仍然用右手拇指和食指熟練的來回搓動,這差點讓周老頭跳腳大罵。
周老頭想了想,覺得自己所作所為也有些欠妥。自己算卦,對方給的都是十兩重金子,而輪到別人為自己算卦時,怎會變成了十兩重的銀子!這廝為了弄清後面兩句批言到底是什麼意思,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又伸手在懷著摸索一陣,拿出了五十兩銀子,遞給了對方。
謝神棍毫不手軟的把銀子收入自己懷中,卻依舊不言,反而是變出了杯茶水來自斟自飲,神情甚為愉悅。
週一仙大怒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俗話說得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閣下既然收了老夫的銀子,為何卻一言不發,莫非當老夫是好欺負的嗎?”
謝神棍寬慰對方說:“閣下也不必過多驚慌,只需要本座為閣下補全天機,自可保你求道成仙,順利活到九百九十九歲。只不過使用這種神通需要消耗本座很多功力,若非有緣人,本座是絕對不會妄加使用的……”
周老頭聞之一愣,感情對方是用自己先前的話來擠兌自己,而且還說得理直氣壯,真是臉皮比銅牆鐵壁還厚!
週一仙:“既如此,老夫不算這卦了,你且把卦金退還給我。”
謝神棍:“卦已蔔出,概不退貨。”
週一仙:“……”
兩個忽悠來了一頓嘴炮對決,最終,週一仙在付出了數百兩銀子之後,才從謝神棍口中得出想要得道成仙,就去南疆找女媧娘娘的後裔林青兒,或許能從她那裡求得機緣。
周老頭將信將疑的帶著小環往南疆方向去了,不管怎麼說,這廝可是實打實的被謝當家忽悠了數百兩銀子,若是不去南疆一辯真偽,只怕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
謝神棍反忽悠成功,心中甚是驕傲,自己無論在哪個位面,都是一等一的忽悠高手,其派頭大有“忽悠在手,江山我有”的風範( ̄︶ ̄)
話說回來,三尾和六尾兩只小狐貍藏身之所在黑石洞,此處就在小池鎮北方十裡的一片樹林之中。謝天虎一步跨出,縮地成寸,就來到了小樹林,他準備從三尾小狐貍身上下手。
小樹林中古木參天,陰氣陣陣。前方飄蕩在林間的霧中,傳來一個柔和而帶些悽婉的女子聲音:
小松崗,月如霜,
人如飄絮花亦傷。
十數載,三千年,
但願相別不相忘。
謝天虎淡然一笑,暗道:“三尾這個小狐貍還蠻有文學氣息的,屬於一個學文小青年,看來書讀得多,到哪裡都是有用處的,甚至在荒郊野嶺,也能贏得對方的一絲敬意!”說完輕輕對著濃霧吹了口氣,頓時就把濃霧吹得煙消雲散。
黑暗深處,緩緩走出了一個白衣女子,站到了那光亮之中,向謝天虎看來,她就是三尾妖狐。
三尾妖狐卻似乎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看了謝天虎一眼,輕移腳步,走到旁邊,白色如雪的袖袍輕輕揮動,只見灌木移開,卻是露出了一口井來。遠遠看去,那井邊石塊古舊而有綠苔,看來年月頗深。
她走到井邊,向下望去,用手輕輕梳理垂下秀,自言自語道:“這是三千年的古井,傳說,只要在月圓之夜,以虔誠心願,俯看它,必定能夠得嘗所願。”她的聲音裡,彷彿有幾分悽迷,“可是,從到了這裡,看了三次了,為什麼,他的病仍舊沒有起色?”
謝天虎故作疑惑的說:“你這個想法真是奇怪,生病自然是要去找大夫,需打針吃藥。光看什麼破井,怎麼可能無端治好病吶!”
三尾疑惑的問:“生病看大夫,抓藥來吃,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打針”是什麼意思,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吶?”
謝天虎:“呃!說得太前衛了,你聽不懂也是正常的,不過你光看口破井的辦法,絕對是行不通滴!”
三尾也不做多解釋,她柔情的對謝天虎說:“你不妨也來看看這口古井,若是心誠,有什麼心願它都能為你滿足。”
謝天虎也有些好奇,慢步向古井走了過去。
風過樹林,寒意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