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某人本身就不是個值得留意的凡夫俗子,即便就算北緯宮的各位勇士們此時並沒陷入戰鬥的泥沼之中,他們或許還真的不會在這種隨處可見的平凡傢伙施捨任何臉色。他們本來不應該在這種地方沾染上半點的鮮血,以平凡的樣子結束自己的一生才是他應得的結局。
但某人會遭遇這種事情並不是任何人的過錯,在生死大義面前這種完全可以充當炮灰的傢伙的犧牲只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被捲入的無辜者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只不過在死去過後的一段時間裡會有人為他感到悲傷、當然也可能是快樂,倘若他生前是一個散發著萬丈光芒的偉人,甚至人們會在短暫的悲傷之後繼續透支他死後的所有價值。
自己死後的遭遇其實對於無神論者來說並沒有任何意義,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中,“死亡”這種概念在他們心中也只不過是一坨會動會思考的蛋白質變成另一坨不會動的蛋白而已。
但如果這個世界存在著“神”這種東西呢?若不是因為自己看到如此真實深切的東西,或許自己依舊是那個將腦袋插在地裡的鴕鳥吧?
倘若不是某個人剛好站在莉婭絲的視角前,北緯宮的戰士們應該到死都不知道某個人已經落單被困住了吧?
“走啊!挫男!”莉婭絲朝著遠處的某人大叫道。
莉婭絲親眼目睹那個傢伙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只見他微微抬手便將某人用水牆與大家隔離開來。
然而於事無補,那個傢伙壓根就聽不到自己的話。
此時韓郎而從莉婭絲的話語中聽出了某些不想的預感,但身陷戰鬥泥沼的他根本無法騰出身子救人,畢竟他必須全力保護受傷的沙羅娜,只懂得空中作戰而沒有經受訓練的沙羅娜只根本無法獨自面對這些敵人。
於是他下達指令:“莉婭絲!快去!”
“知道!”莉婭絲不耐煩地答應道。
“你們都給我死!“冰獄審判!”
她將自己的魔力再次集中在的手中的戰魂上,那一刻冰藍色的寶珠再次迸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並在的戰場上綻放出一朵巨大的冰玫瑰。在她身邊一直礙事的怪物們頓時被死死地冰封在巨大的冰玫瑰之中絲毫無法動彈。極度的深寒宛若無數密集的刺針從怪物教徒的昆蟲甲冑的細縫中瘋狂湧他們的血管之中,迅速凝聚在它們的心臟中將其死死凝結住,瞬間奪走它們罪惡的生命。
隨後莉婭絲立即衝向遠處的水牆旁,用拳頭猛捶著這出人意料般柔韌的水牆。她根本就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視線根本無法穿透這種髒兮兮的灰色水質。
“給我堅持住!你個白痴!我想辦法將你弄出去,你千萬別給出事啊!”
莉婭絲看上滿是憤怒的樣子,其實內心已經開始為那個傢伙的安危感到一股巨大的憂慮。雖然他當時真的和莉婭絲打了個五五開,但是她知道他只是個會耍那麼一點滑頭的傢伙。除掉他手中的戰魂系統以及少得可憐的魔力,他根本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戰鬥力甚至比不上約翰菲爾德哥倆。
即使內心充滿著巨石般的壓力與慌亂,她依舊咬緊牙關沉下心來,用手觸碰眼前韌性十足的水牆,試圖將自己的魔力融入水牆之中以找到牆面的核心位置並將其破解掉。
然而水牆的魔力甚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在自己的魔力與牆上那股渾濁而深邃的魔力交鋒的一瞬間,那股強勁的魔力竟然迸發出強勁的精神衝擊並試圖通化、吞噬莉婭絲自身的魔力。
她終於意識到和那傢伙待在一切的陌生人是個怎樣的存在,因為她從未見過、感受過如此強勁的魔力,這根本就不是與她同一個次元的強大。不單只是莉婭絲自己,在場所有人這股魔力面前都只不過是宛若砂礫一般渺小。
“神······”
心中不安感掀起的千層波浪不但地衝擊著她內心的岸堤,堤上也僅僅只是那個人姑且還活著的微小信念。
“不要死······”她一副不情願地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