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默默點頭,順帶在心裡罵兩句遲暄的祁易舒瞬間以為自己聾了,他問了個啥?是不是我聽得懂的語言?
“嗯?盛先生說什麼?”祁易舒一邊肆無忌憚地看著盛如淵的臉和身子,一邊揉自己的耳朵,這是幻聽吧?
盛如淵知道自己白問了,想了想還是看重一下眼前的利益比較舒適,於是脫掉了襯衫,說:“天氣不錯,游泳嗎?”
“可以,可以。”祁易舒想說,這個感情二字他實在不想碰,你現在想幹什麼都陪你,但是談感情,就是不行。
在海里,盛如淵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想明白了,自己這是瘋了嗎?跟祁易舒談感情,他那個生活環境他還信感情?
他是祁易舒,不是方逸哲,看來是自己酸了,也罷,誰會跟自己兒子過不去呢?反正都是將死之人,糾結這些情情愛愛的沒意思。
“救命啊!”
遠處,傳來祁易舒的慘叫,盛如淵趕到發現他在淺灘撲騰,就算下沉也淹沒不了他的鼻子。
“你這到底會不會游泳?”
“你不是想這樣嗎?”祁易舒往前挪動了一下,摟住了盛如淵的脖子,湊了上去。
良久,潮水湧來,兩人雙雙嗆水才分開,盛如淵畢竟是一個向來只有他看別人窘迫的人,還沒有見過這個場面,努力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你幹嘛?”
“不談感情,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作為顏狗,我是優秀的。”祁易舒剛才也想了,盛如淵大機率沒救了,自己沒必要步方逸哲的後塵。
“你說的。”
“我說的。”
於是,兩人光速跟遲暄告辭,盛如淵表示這個島可以接他用一下,但是走之前,祁易舒單獨找了遲暄問了一個他不理解的問題。
“為什麼你那個技術可以復活甄棠而不能救盛如淵和談鬱琛?”祁易舒覺得既然可以令死者復生,那修復所有器官的衰竭也是可以的。
“我打個比方,那個技術就是透過不斷的模擬,復原合成一個人的基因,最後迴歸克隆,活過來的只是軀殼,你覺得對於那兩個人而言,沒有思想和沒有命孰輕孰重?”
遲暄早就料到祁易舒回來問這個問題,如果可以這麼輕易地做到,那兩個人為什麼要追求本體的永生,甚至連克隆都不屑去考慮。
“那,他們的永生到底是什麼意思?談鬱琛不是移植過記憶嗎?”
“那是因為他的本體被毀了,我想連盛如淵都不知道現在的談鬱琛是阿澈的同卵雙胞胎,不是原裝的,他不會用的。”
祁易舒看著現在的遲暄突然覺得有點陌生:“遲先生,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
“有些事情需要聯想,猜測,求證,然後,我掌握資源,求證的速度很快就算猜錯了也可以馬上改正。”遲暄解釋得雲淡風輕。
然而,祁易舒內心卻很沉重,遲暄,遲家,那麼可怕,甚至有點像黑洞,就算光跑進去也逃不出來……
“祁易舒,有一點我可以保證,用人不疑,疑人處理,只要我們之間共同得利益還在,我們會很和平且一直合作下去。”
“我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一點。”祁易舒的回答出乎遲暄的意料。
“那你想問什麼?”遲暄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你還好奇我有多少錢,這個可以算的。
“遲哥,你看這樣,你在外面總是這麼凶神惡煞的,據說你回家之後不是這樣的,你是不是精分了?”
遲暄是怎麼也沒想到祁易舒突然戳他脊樑骨,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已婚,有子,單身顏狗,離我遠點。”
早知結局的祁易舒看著遲暄略帶憨憨的笑容突然發現自己越想越氣,反駁道:“也許我不是狗,但是你真的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