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冉拍到的那個她的克隆人的一次失敗的出逃經歷。
每一天,我隔著玻璃和那些穿著白衣服的人相對視,看著他們走來抽血,然後不留下任何眼神地離開,就像那針管一樣冰冷。
這樣的生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我想逃出去,因為從書中,我知道這個世界不止有營養液,還有酸甜苦辣鹹,有點心,有火鍋,有牛排,有漢堡……
但是我的每時每刻都是被監控著的,甚至連我的眨眼都有人關注,我不知道他們在研究什麼,只是覺得我沒有人權,我就是一直小白鼠,甚至連白鼠都不如,因為我死了沒有雕塑紀念我。
直到有一天,我透過一個特殊的角度發現了密碼鎖上面的指紋,我用了半個月,知道了密碼是一樣的,並在腦海中模擬了無數遍應該怎麼繞過這些穿白衣服的人,找到未知的出口。
我行動了,一切都很順利,似乎是上天眷顧,我不僅繞開了那些人,甩開了追我的保全,我還看到了出口,一個沒有密碼鎖甚至沒有鑰匙的敞開的出口。
我自由了,我一路狂奔,走出了這個地處一片森林的實驗室,我看到了一條路,書上說叫柏油路,很長很長,那就是一條高速公路吧?
也許我可以搭便車,書上都是這麼寫的,我興奮地想。
於是我等到了兩輛車,一輛粉紅色的,下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她溫和地問我去哪裡,而另一輛是一個絡腮鬍大叔,滿臉橫肉,降下玻璃窗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怯生生地拒絕了大叔的好意,跟著姐姐上了車,說我想去城市,因為我不知道我在哪。
長長的公路似乎沒有盡頭,姐姐的車開得很快,那個錶盤上顯示她好像超速了,前面有人讓她停下,她沒有管直接走了。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當所有人都在超速的時候就不要當第一個停下來的人了,不僅要罰款還要被後面的人罵。
我懵懂點頭,因為我不知道罵是什麼東西。
過了很久,姐姐問我去城市裡做什麼,具體什麼地方,我編不出來,因為我沒有看到書上寫怎麼透過公路和其他人辨別所在地。
姐姐看到我說不出來,沒有多問,很好心地讓我去跟她住。
我很感謝,這樣應該就可以逃脫追捕了,所以我問她需要我怎麼報答,她說只是一個人無聊所以我能陪她就好。
到了姐姐的住所,我看到了一個有點髒亂的房間,她趕緊尷尬地收拾,讓我隨便坐。
時間過去兩個月,我看到姐姐家裡一直有客人來,我覺得她應該是一個有很多朋友的人,我透過電視和網路看到了這個世界,這個地方有很多跟我長得不一樣的人,他們看起來像雕塑一樣,我有點自卑。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邊看電視,發現姐姐和一個瘦弱的男人在聊天,還時不時地看著我,我覺得害怕了,那個男人走過來想要拖我走,我拼命反抗,被抓進了汽車的後備箱。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樣林立的建築,繁複的花紋和雕塑,顯得很昏沉,不過我趁著人多逃跑了,我回頭看到氣急敗壞的那個男人和一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我像剛剛逃出來時候一樣,只有一件袍子,像逃難一樣地踩在陌生的街道上,被跑過的孩子嘲笑著,知道有一個老婆婆跟我說話,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看得懂她一直在指著一個方向,讓我過去。
我向她道謝,走過去沒多久,就聽到了一聲尖叫,老婆婆倒地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趕緊逃走,我撞到了一個人,是那個被所有研究人員奉為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