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暄看著蘇沁冉眼中的贊同與困惑,問了一個作死的問題:“冉冉,你會買保險嗎?”
“這個……”蘇沁冉想了想車險的合同,“大概是不會的,你教我?”
遲暄轉頭拿起一本書,開始了他的又一次失敗教學。
一個小時候,蘇沁冉點頭如搗蒜,遲暄覺得行了,於是問道:“冉冉,一輛車價位在五百萬左右,經常透過涉水路段應該買什麼保險?”
蘇沁冉表情瞬間懵了,反問遲暄:“額,五百萬的車主還在乎全套保險那點錢嗎?”
“不在乎。”遲暄說的實話,“但是,省一點也好。”
“你會省嗎?”蘇沁冉歪著頭問道,試圖掩飾自己不會的事實。
“不會。”遲暄覺得就是蘇沁冉不會,打算逃避,也沒有接著問,把米米扔出去之後,抱著蘇沁冉監督她畫畫。
“遲暄,你壓著我頭髮了。”蘇沁冉推了推肩膀上那顆徒增負擔的腦袋。
“冉冉,你怎麼看你的輔導員?”遲暄其實有一點同情他,這個人明顯是被催眠了,但是已經沒人能救得了他了,等他清醒的那一天就是死期。
蘇沁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多事的老好人,總覺得他就像那種害的別人家破人亡,但是自己一旦求原諒就可以獲得圓滿結局的鄉村土味愛情劇主角,編劇腦子裡進水了的那種。”
“那也不是很壞。”遲暄的生活環境決定他遇不到這樣的人,很多時候,在他的世界裡,錯一步等於死亡,沒有道歉的機會。
對此,蘇沁冉並不贊同,反駁道:“這樣的人很恐怖,這次那個死於網路暴力的女孩雖然是真的原本就是抑鬱症而自殺的,但是這不是他多管閒事害死的第一個人。”
“冉冉怎麼知道的?”遲暄覺得如果蘇沁冉不是他的愛人,可能會讓他產生一種被威脅的感覺,她總能知道很多別人的秘密。
蘇沁冉嘆了口氣,有點不情願地開始回憶大二的夏天。
她記得很清楚,在暑假開始的七天之後,下午五點的時候,這位大學的新任輔導員給專業的每一個同學的兩位家長髮了孩子的成績。
蘇沁冉因為門門八十九被說了幾句,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就出門散步了。
縣城不大,而且管理不嚴,所以有開店的家庭把餐桌搬到了外面吃飯,於是她目睹了一位跟自己考上一個學校一個專業的同學跟家長的爭吵。
因為蘇沁冉的法醫是後來選擇的,大二才具體分班,所以現在她想不起對方的樣子了。
可能是那個時候的男孩子比較容易暴躁,蘇沁冉當時剛剛入門安全領域不就,後來去查發現是對方的毒理學沒有考好。
男孩摔了碗筷就走了,他的奶奶想追上去,但是被父母攔住了,蘇沁冉也沒有繼續跟著,只是接著溜達,反正沒人管她。
晚上九點多,她走累了,坐在一個小公園的花壇邊休息,然後目睹了一場車禍。
是那個男孩的奶奶,為了找自己的孫子,被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裝了,那是蘇沁冉作為一個未來的法醫,第一次現場見到那種場景,震撼力遠大於解剖課上看到的場景。
老人面目全非,蘇沁冉看著人群聚攏,她逃回了家,後來這個男孩轉專業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更不知道他在學校裡看到曾經的輔導員是什麼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