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暄讓嚴秘書去查這件事,但是蘇沁冉隨手在一個攝影論壇上翻了一下就發現了問題,一年前,學院的主要負責人全部離職,不知所蹤。
距離婚禮開始還有兩個小時,蘇沁冉繞開所有人去見了這位名叫夏伊木的新娘。
但是對方並不意外她的到來,而且還未等蘇沁冉開口,夏伊木就說:“蘇律師,你來晚了。”
“你知道我?”蘇沁冉強扯出一抹微笑,但是心中滿是悲哀,事情不應該是這樣。
夏伊木轉身拿出一張照片,說:“蘇律師,一年多過去了,正義失效了。”
這張照片是偷拍蘇沁冉當時跟那個養子對話的場景。
蘇沁冉覺得自己被這句話壓得喘不過氣,顫抖著問:“所以你用了自己的辦法?”
“你真的很敏感啊,過慧易傷,蘇律師還是多多休養為上,畢竟,跟了遲暄,你這一輩子好好享受就可以了。”夏伊木語氣中滿是淒涼。
蘇沁冉卻莫名聽出了一種嘲諷,反問:“你覺得這件事是我的錯?”
夏伊木突然撕毀照片,約過桌子,掐住蘇沁冉的脖子,說:“錯?不,你沒錯,這件事跟你無關,但是,你錯的就是那可笑的想法,繩之以法,不可能的。”
蘇沁冉根本不怕,反問道:“既然你已經好不容易逃脫,為何還要因此毀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你遭受不公,難道不想報仇嗎?啊,不對,你是當今生化和法學領域第一人談鬱琛唯一的學生,你是掌控全球經濟的遲家家主遲暄的妻子,你怎麼能受委屈?”夏伊木一把推到蘇沁冉,一邊說,一邊近乎癲狂地轉身,似乎在找什麼殺了蘇沁冉。
蘇沁冉緩緩爬起來,平靜地說:“你覺得我出生就是這樣的嗎?你瞭解我在遇到這兩個人之前是怎麼生活的嗎?”
夏伊木稍稍冷靜了下來,手中捏著一把刀,似乎再說你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我立刻殺了你。
“我從小被孤立,遭受虐待,而且沒有人願意相信我,他們都覺得我性格有問題,是個怪人,我經歷的校園霸凌,從幼兒園一直到大學,我體會過男生拳腳相向的暴力,女生拉幫結派,背後捅刀子,甚至被當做話題人肉過……”
蘇沁冉還沒說完,夏伊木就扔開刀子,衝上去揪住蘇沁冉的衣領,問:“那你為什麼可以相信這個世界的公平正義?你為什麼還活得像一朵在溫室裡長大的嬌花一樣?”
“因為這個世界,有陰陽,自有善惡,陰陽相生,善惡因果,等我足夠強大,必將他們踩進泥土,暴力是最後的手段,何必要讓自己的雙手沾血?”
蘇沁冉這話說得夏伊木打了個寒戰,殺人誅心,誅心才是最可怕的方法。
蘇沁冉站起來,雖然她沒有夏伊木高,但是那氣勢硬生生將夏伊木逼得倒在地上。
“你這個殺手,當的未免失敗了,你只是一把刀,一擊必殺,沒有第二次機會,你手下死去的是軀殼,不死的是死者背後的陰謀,來年春日,春雨拂過,綠意蔥蘢。”
意料之外,夏伊木冷靜了:“即使如此,我也開心了,自從我當了殺手,再也沒有人欺負過我,我認了。”
蘇沁冉覺得事情不對,她不僅殺了當時那些非法實驗的發起者,而且還殺過其他人,那她現在回來做什麼?
“畫舫?”蘇沁冉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那三個連環殺手。
夏伊木聽到這兩個字神情突然變得自豪卻悲哀:“我的學生們已經學會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