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受損,還可休養,但是一旦精神氣崩塌了,那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癱軟的感覺。
嶽休見到青衫男子此舉,原本還憋著一口氣,難得見到這麼禮貌的後生,這還叫人怎麼生的起氣來?
布衣老者輕嘆一聲,走了過來,將青衫男子扶起,對著其身體上幾個穴位一點,李沐春立即覺得喉嚨一甜,吐出好大一口汙血出來。
“有事就說,有情緒就釋放,我們練氣士不同於那些凡夫俗子,憋久了,可是真會得病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學會去接受,你說你哭也哭了,喊也喊了,現在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些事情了。”
青衫男子只是一言不發,一隻胳膊枕在額頭上,面朝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昔日的王府、陪伴在身旁的親人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早知道就不那麼矯情,早知道就去學劍術了。”
良久之後,一直維持那個動作不變的青衫男子終於緩緩開口了。
“早知道早知道,就想著一個早知道,老夫跟你說,現在開始,還不算遲,你要是再這樣下去,那真是神仙難救了!”,嶽休又想了想,覺得自己這個說法好像不太妥當,“神仙更不會救你!”
一路乘風欲歸,嶽休領著兩位在修道之路上來說幾位年輕的男子北上,渡船四周升起越來越多的劍氣,穿梭在這聖州東北方廣袤的平原上空。這裡短暫的沒有高山,更沒有過多高聳入雲的植被。由南入北,恰好南方已至,吹起青衫衣袍,吹動男子鬢角,布衣老者雙手籠袖感受這徐徐清風,這才算得傷勢真正意義上的一路順風。
這劍氣看上去就那麼零零散散的幾段,事實上足足有上千道小劍氣託在這艘小渡船之下,穩定下情緒的李沐春原本也好奇想伸手去觸碰那些個劍氣,但是還未曾靠近,就感覺到不對勁,一旁的宋成也立即將李沐春攔下。
“少王爺小心呀,這些可是貨真價實的劍氣,可不是尋常渡船用的靈氣。”,宋成連忙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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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春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以後就不要再叫我少王爺了,叫我沐春就好,少王爺聽起來怪彆扭的。”
宋成擺手道:“那怎麼行!無論今後怎樣,你終究都是我們的少王爺!”
李沐春現在沒有過多精力與人交談,於是便說道:“那你要堅持這麼喊,我可不回答你。”
宋成撓了撓頭,這可如何是好?
在腳下這處平原的盡頭,是一處巨大的裂縫,不知道有多長,一眼都看不到邊,在這處裂縫的中間有一座鐵索木板橋相連,將前方的林子與後頭的平原劃分開來。渡船飛到林子上空,其中有許多靈獸窸窸窣窣,李沐春眯眼看去,有那頭頂一撮紅火毛髮的白瞳猴兒三兩下竄上樹冠,手裡還攥著一顆碧綠的漿果,正攀在樹冠上,好似在盯著這艘遠道而來的渡船,嘴裡嘰嘰喳喳的,不一會,這棵樹的樹冠上便擠滿了前來圍觀的猴兒。
忽而耳旁想起一道道鳥鳴聲,李沐春回頭看去,身後一排排擁有者碧藍色羽毛的鳥禽排著一字隊形飛了過來,在臨近渡船時,帶頭的鳥禽稍稍振翅拔高,在其身後的鳥群也跟上飛了上去,從渡船之上掠過。
兩位年輕男子看向這景象,心境稍微鬆緩幾分。
嶽休手裡掂著酒壺,目光放的長遠,眼睛眯著,細風從其臉頰旁穿過。
“老夫要稍稍提速了,你兩務必穩住身形。”,布衣老者朝著兩位男子說道。後兩者點了點頭,緊忙抓住一旁的欄杆,雖說已經做好了提前準備,但是在嶽休手指掐訣之後,身形還是晃盪了幾分,眼前的景象越發模糊,能夠十分明顯的感受到這艘渡船的前行的速度快上了不少,眼前的景象一閃而逝,成為一道道殘影。
臨近一處小山崮,嶽休來到船頭,與李沐春二人並立,腳下的渡船便放緩速度,逐漸下降。到了那山崮頂上,可以見到這裡是一塊巨大而又平整的空地,地板是由那石板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