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一直盯著被大手壓制的李沐春,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這小子不簡單,勸你們不要掉以輕心。”
薛崇聽聞哈哈大笑道:“司南呀司南,萬年前你那謹慎到死的性格,放在現在還是一樣沒變,一個六境修士你能怕他什麼?怕他到時候血肉濺你一身啊?”
司南便默不作聲。
那隻巨大的手掌此時正在不斷施加力度,李沐春的七竅已經有六竅血流不止。
青衫年輕人眼前景象一變,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地方。
湖邊涼亭裡,依然是那位白衣男子靠著亭柱打盹,在察覺到李沐春的到來時,白衣男子打了個哈欠,緩緩起身。
李相卿打量了一眼不成人樣的青衫年輕人,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李沐春抱拳道:“請求前輩再借我一劍!”
“又借?”,李相卿疑惑道。
“眼下危難之時,性命垂危,只有前輩才能救我。”,李沐春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你就這麼想活著?”,李相卿問道。
“後輩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完,絕對不能在這種地方倒下。”,青衫年輕人言語平淡。
“這次,我可不會救你。”,李相卿說道。
李沐春猛然抬起頭來。
李相卿略微有些驚訝,透過青衫年輕人的眼睛,沒有看到憎恨、憤怒,反而是一種,自責?
白衣男子的回答完全就在李沐春的意料之中,所以青衫年輕人乾脆盤坐在地。
“現在知道自責,恨自己能力不夠,止步於此?明明可以領先別人一大截,卻自願放棄了空白的十幾年,就因為那點倔強心性。”
“你現在在為自己的行為買單,怪不得別人。”,李相卿緩緩說道。
李沐春點了點頭,“我知道。”
李相卿繼續說道:“一路北遊至此,還未曾到達那東子崖,沒有與自己的父親分析這一路上的經歷,沒有成長為能讓已故孃親驕傲的那種人,你李沐春自以為這一路上做了很多事,但是在我看來,依舊一事無成。”
青衫年輕人眼眸低垂。
李相卿氣笑道:“我堂堂李相卿,怎麼就碰見你這麼個小子?!”
白衣男子狠狠地給了李沐春後腦勺一個巴掌,這可是直面神魂,這一個巴掌的分量可想而知,青衫年輕人痛得差點沒把後腦勺搓出火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