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在街上瞎逛,齊玄策揹負雙手,純白色的粗麻布衣隨風飄擺。
他身材適中,臉龐又俊逸,超出常人的閱歷更增添許多內秀,因此,即便漫步,整個人也自有一番出塵之意。
齊玄策猶記得老頭子的叮囑,早去晚歸,這自然是一句笑話,但他卻要把笑話當成真話來聽。
老頭子已經很老了,雖然不清楚具體有多老,想來也是半截黃土埋身的人,身為徒弟,除了一些瑣事之外,又有什麼好孝敬的呢?
與紅姨的二人世界,也許是老頭子僅有的樂趣,至少,齊玄策是這麼想的。
所以,他要慢慢逛。
平匠巷所在的地方,是城市裡比較落後的區域。
落後自是不夠繁華,卻是生活的相對安逸,節奏慢,沒有太大壓力,因此便催生出許多娛樂休閒場所。
比如,茶鋪。
茶鋪就是老年間的茶鋪,普通的有高碎大碗茶,假如略上檔次些,也可以點上一壺碧螺春,隨意弄瓜果點心,或談心或聽書,便可消磨一天時間。
當然,這裡的主顧都是上了歲數的退休人士,年輕人哪能耐得住這等寂寞。
此時齊玄策正散步到了一間茶鋪前,臨街一間大鋪子,古香古色三開門,令他駐足的自然不是茶水,而是一曲大鼓。
大鼓是北方的一種曲藝形式,門類極多,通常是用鐵架支起一面鼓,一人手持兩片御子板,邊唱邊敲,當然,這些老年間的玩意兒,早已跟不上時代步伐,瀕臨淘汰了。
齊玄策絕想不到今時今日還能聽到一書鼓曲,而且,竟然是那麼的纏綿悱惻,唱曲之人悽悽啜啜,偏偏又極富音律和韻之道,配合低沉鼓點,更襯托出鶯啼婉轉的意味。
傾聽片刻,齊玄策就決定要進去好好欣賞欣賞,可不等他走進茶鋪,迎面就撞上了兩位寸頭紋身金鍊子壯漢。
“今天這不開業了,明兒再來吧。”其中一位語氣還算客氣,就是態度非常堅定。
齊玄策愣了愣,整了整衣袖,淡淡道:“不會吧,明明開著店門呢。”
另一頭頂桃心的壯漢則有些不耐煩,揮著手道:“廢什麼話呢,我們老闆包場,趕緊走!”
包場?
齊玄策倒退兩步,看了看寬闊的街道,現代化的城建設施,以確定自己沒有稀裡糊塗的穿越到古代。
這說辭,怎麼聽起來很有一種惡霸臨世的感覺。
但既然人家包了場,買賣上的事誰又能說的準,齊玄策便只好笑笑,打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