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收回放在楚恆之臉上的視線，臉上笑容轉淡：“我和我男朋友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我想應該沒人比我這個當事人更清楚。楚老師，挖人牆角很不道德。”
以前，她一直覺得她和厲卓皓應該是跳過了激情的熱戀階段，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
就這樣平平淡淡，既沒有刻骨銘心，也沒有波瀾壯闊。
他們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一路到大，所有人包括他們自己都覺得他們最後肯定會在一起，事實也確實如此。她習慣了這樣一個人在身邊，在她開始給人生做規劃時，厲卓皓就被她劃歸到了未來老公的位置上。
厲卓皓曾經和她提到他在北邊的一個戰友，說對方女朋友每次聯絡那個戰友時，都會肉麻兮兮地一直在電話裡說愛他想他，然後就藉著這件事膩歪著她半開玩笑地跟她提：“悅悅，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啊？”
那時她只是笑。她知道厲卓皓是也想聽她說這三個字，只是每次都裝傻充愣地搪塞過去。
她當然也是喜歡他的，否則為何要跟他發展男女朋友關係？只是覺得把“我愛你”掛在嘴邊太幼稚了，她也不想說這些話，都好好在一起了，還讓她說這個，太肉麻太膩歪。
不過，如果這次他能完成任務平安歸來，那她就說吧，說了能讓他高興安心不是？
想到這裡，悅悅眼底透出一絲笑意，終於有了點戀愛少女的模樣。
相反，楚恆之看到她在這個時候還能走神很不滿。不用說也知道，她正在想誰。
他斂起眼底冷光：“悅悅，我是認真的，我知道這樣跟你告白來得太突兀，但再三考慮之後還是選擇跟你說了，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經過這些時間和歐陽沁的接觸打聽，他算是知道了，陸心悅私底下性格有些冷淡，如果他不主動出擊，足夠熱情足夠直白，哪怕她那個男朋友回不來了，他大概這輩子也都不要肖想能和她在一起。
悅悅被楚恆之的聲音打斷遐思，她重新看向對方，極其冷靜：“你喜歡我什麼呢？你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知道我平時的生活習慣嗎？知道我喜歡什麼顏色什麼季節？知道我愛吃什麼又不吃什麼？”停頓兩秒，嘴角僅有的一點笑容也收了起來，“你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我們才認識不到四個月，接觸的機會也不多，說的還都是學習瑣事。你看上的，要麼是我的外表，要麼是我身後雄厚的家世。我個人傾向是後者，畢竟這個世界上美人不少。”
楚恆之臉上的溫柔有些掛不住，他勉強維持著笑容：“你也可以把我當成是一見鍾情，而且喜歡一個人，一定要計較這麼多嗎？平常人戀情的開始，不都是先被外在吸引，再瞭解內在嗎？我可以慢慢了解。”
悅悅輕笑一聲，明媚的眼因為微微上挑看起來格外迷人：“那平常人也不會去追求一個有男朋友的女孩啊，更不會在我把話說得這麼清楚的時候還一直堅持。楚恆之，以你表現出來的儒雅風度更不該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在分析我身上到底有什麼地方能讓你這樣鍥而不捨？”
楚恆之完完全全聽懂了她話中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