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如果這房子塌了,砸死人了,對蘇小梅來說,完全無所謂,只不過是讓陽九心死得太便宜了。
一間沒有窗戶的儲藏室裡,白熾燈已經連續開了三十多個小時,由於電壓不穩,忽明忽暗,有時還滋滋的響,隨時都有燒壞的可能。
屋頂漏雨,牆體滲水。
老舊的木質地板已經黴爛,一大半的地上都是濕濕的,兩面牆體都是破掉的石灰皮,水漬留下的斑駁痕跡。
昨天下了一天的雨。
陰冷而潮濕。
此刻,雨早就停了,但風還很大,透過破敗的屋頂,可以聽見呼呼的風聲。
陽九心蜷縮在角落裡一塊勉強還算幹燥的地板上,緊緊靠著唯一沒有濕透的牆壁。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日出來時穿的白色家居服,光著腳,沒穿襪子。
背部有幾道鞭子抽過的血痕,衣服破碎,血跡斑斑。一雙白嫩的小腳此刻也是黑乎乎的,還有著明顯的擦傷,血汙,其中一隻腳的傷口較長,表皮外翻,傷口有些潰爛化膿。
她的長發散亂,遮著髒汙的小臉,令人看不太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出來,她的眼睛是閉著的,眉心微微的擰著,似是很痛苦很難受。
本是隻有風聲的小屋外,忽然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陽九心的眼睫毛動了動。
片刻後,房門被推開。
高跟鞋和男士皮鞋踩在黴爛不平的地板上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陽九心,我們又見面了!”蘇小梅譏誚而得意的開口,化著濃妝的眼睛掃視了一圈屋裡的環境,最後,視線定格在角落裡那一具身體上——
嘖嘖,這麼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