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挺頭疼的啊，跟軍備競賽似的。”葉沉溪無奈道。
“那可不是麼，最麻煩的是對方壓根兒不溝通，好多公司都是這樣垮掉的，或者你們就只能跟對方熬，就純粹搗亂的話對方又無利可圖，可能哪天厭倦了就收手了呢。”
“哈哈，蔡總，我這邊兒都愁死了，你可別跟我開玩笑了。”
“對對，不開玩笑，早就跟你說了運營不好做的，現在有點兒體會了吧？”
“倒真是。”
“那行，反正隨時保持聯系，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能幫的我肯定幫。沒事兒我就先掛了。”蔡平等葉沉溪說一句再見然後掛電話。
葉沉溪卻道：“等一下，蔡總。”
“……怎麼了葉總？”蔡平沒來由心裡一凜，聲線有一絲細微地失控。
“……”葉沉溪微微停頓了一下，這一小段沉默，如果是在小說或音樂裡，是一種高階的創作技巧，叫做留白。
“葉總？”蔡平稍顯著急，一方面是關於被識破的憂慮，一方面是他感覺自己在和這個比他小五歲的年輕人的對話中，似乎落了下風。
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情緒上的波動，然後又補上一句：“喂，是不是訊號不好啊。”
很街頭市井的感覺。
然後迅速也提醒自己寬心，論遊戲理解和研發，他對葉沉溪五體投地，但論研發之外的門門道道，他不相信葉沉溪有他精。
不就是個搞研發的老實人嗎，為什麼會給人一種看穿一切的感覺。
葉沉溪緩緩道：“《神仙道》只有兩個月的合約啊……”
他提這個幹嘛，為什麼要扯到《神仙道》上面去？
“嗯，還有兩個月嘛。”蔡平強笑道。
“現在《神仙道》總共有註冊帳號47萬個，活躍玩家10萬人，我希望到時候我們能順利完成資料轉移，哪怕是那些流失玩家的資料。”
重金屬碰撞的聲音在蔡平的腦海中響起，這句話直擊內心，這也是他為什麼如此焦慮的源頭。
當初和青魚網路簽訂的合同中，葉沉溪特意加上了一條，宣告《神仙道》中所有玩家資料，包括但不僅限於包括帳號密碼，角色資訊，虛擬貨幣，物品，以及各個成長系統的資料，均歸屬於青魚網路所有。
青魚網路擁有玩家資料的所有權。
雖然在葉沉溪看來所有玩家資料的所有權其實是屬於玩家，而遊戲公司只有監管權，但目前的法律法規中對這兩種權利並沒有界定，甚至不存在監管權這個概念，所以現在也只能在合同中宣告所有權歸屬，避免後續爭執。
這和現實是一樣的，公民私有財産屬於個人，但如果你殺人放火觸犯法律，會受到相應的刑罰最嚴重到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而在遊戲中，如果你修改資料作弊，損害了其他玩家的利益，同樣也會刪號，甚至封禁ip。
遊戲帳號和資料是屬於玩家的，但遊戲公司需要在這裡扮演了管理者的角色，維護遊戲世界的秩序，這是遊戲能夠正常運轉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