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祖不由得一怔,幹笑道:“她、她走了?”
胡氏先是疑惑地看著父子倆,聽著聽著便弄明白了。
她指著張耀祖罵道:“你怎麼沒跟我商量商量就自作主張?咱們同不同意是一方面,但是尋音幫了咱們小北可是事實,你再怎麼著也不能說難聽話吧?”
張耀祖梗著脖子反駁道:“我也沒說啥難聽話,我就說了些實話。”
胡氏狠狠地呸了他一聲:“你說的實話有多難聽,你自個兒不知道嗎?不會說話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
張耀祖重重地把碗放在桌上子上,對著胡氏嚷道:“你咋說話呢?我是你當家的,你咋訓我跟訓兒子似的?”
胡氏譏諷道:“你自個摸著胸口想想,你做的事哪樣有咱兒子好?以前我覺得你這人除了窩囊、懦弱、拎不清沒別的毛病,如今一看倒好,人家一邊長歲數一邊長經驗,你是邊長歲數邊長毛病,你自個兒摸著胸口想想,自打咱兒子中了童生秀才,你是不是就飄起來了,整天跟腳踩在白雲上似的,認不清自個兒幾斤幾兩了。”
張耀祖一臉地氣極敗壞,“我怎麼就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了?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小北好。”
張小北接過母親的話:“爹,我不需要你為了好。再說,你根本不是為我好,如果要為了我好,你就該聽聽我的意見,聽聽我孃的意見,而不是這麼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算了,我什麼也不想說了,你以後想作就就繼續作,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以後也不回來了。”
張耀祖愣了一下,反問道:“小北,你這是啥意思?嚇唬我?”
張小北意興闌珊地道:“我懶得嚇唬你。”
他轉而又對娘親說道:“娘,我過兩天要再出趟遠門。”
胡氏也是一臉詫異:“怎麼剛回來又要走?”
張小北道:“我去府城,一是尋找尋音,二是以後就住在那兒好別跟人切磋切磋。”
胡氏心裡是萬般不捨,她百般勸說。張小北是鐵了心要去找尋音,接著,他又把尋音留給他的銀票看,並且還給他念了那封信。
胡氏聽罷也是頗為動容。
張小北問道:“娘,你說我能辜負尋音這樣的人嗎?”
胡氏搖搖頭,低聲說道:“你想去就去吧,別管你爹,只是路上千萬要小心。”
張小北又道:“娘,我臨走時會去看看我爺,我希望以後你和爺爺多約束約束爹,可別讓他拖累了咱們家。”
胡氏用堅決的語氣道:“你放心,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看著這個老東西。”
張小北先去拜訪了老張頭和二伯,接著又去拜訪了李先生家。
李先生和蘇師娘如今是夫唱婦隨、琴瑟和鳴,生活得美滿幸福。蘇師娘聽說張小北又要去府城,還特意寫了一封信給府城的堂叔,叫他多幫扶張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