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海哼了一聲,瞅了王世虎一眼,慢慢說道:“我有啥可讓你服的,你知道我最服的人是誰嗎?”
王世虎頓時來了興趣,趕緊追問道:“海哥,你還有服的人?他是誰呀?你快告訴我。”
趙清海朝張小北的方向努努嘴,王世虎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會吧?大名鼎鼎、打遍全縣無敵手的海哥最服的人竟然是小北。王世虎多少有些想不通。當然,他知道小北也挺好的,他讀書極好,又聰明又仗義,可是他打架不行呀……
王世虎想不明白,便悄悄去問趙清河,趙清河一邊往籃子裡拾棗子一邊說道:“我大哥當然最服小北了,你想想看,大哥之所以過得這樣好,是託了誰的福?”
趙清河說完,便去幹活了,留下王世虎一個人原地發呆沉思。
是啊,想當初,他們一幫人在花蓮村天天投球踢蹴鞠,那個地方吸引了附近村莊的男孩子,後來竟連趙清海也去了。趙清海的球打得最好,又有威望,張小北便委託他管理這支隊伍。還用抄書賺來的錢給他們新添了兩個蹴鞠。趙清海越打越上癮越打越有心得,後來他們不但在花蓮村打,還在廟會上打,在鎮上和縣裡打。在縣裡打球時,他們遇到縣裡的富家子弟劉萬通,劉萬通因和趙清海一言不和結了仇,最後還是張小北出面調解,而趙清海和劉萬通則是不打不相識,兩人倒成了朋友。後來,劉萬通得知趙清海的身世,便幫他謀了個事做。
現在的趙清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無家可歸的小流浪漢了,他吃得好穿得暖,還有一堆哥們兄弟。他爹請他回家,他都不予理會。
趙清海的命運等於是被張小北改變,也怪不得他最服的人是他了。王世虎雖然腦子不咋靈光,但這會兒也想明白了。
王世虎正想得入神,突然感覺頭頂上有一陣棗雨砸下來,疼得他一咧嘴,抬頭一看,就見棗樹上有人正齜牙對他笑。
“你個混蛋,你故意的。”王世虎氣呼呼地去找那幫砸他的人算帳去了。
而趙清海正有模有樣的指揮眾孩子把棗子裝進大筐子裡,再抬到張家的院子裡曝曬,等曬幹了好賣。
張小北在果園裡轉了一圈,同這些人說了一會兒話,便與趙清河出了果園朝家走去,他得回家讓他娘和姐姐安排做飯的事。
路上,趙清河問他:“小北,明年二月就是童試了,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張小北說道:“該背的都背完了,算學也學了一些,現在正在練習作文章和寫詩。”
趙清河笑道:“看來你是勝券在握,那我就放心了。”
張小北說道:“勝券在握不敢說,畢竟準備了三年多,只能盡力而為了。”接著,他反問道:“清河,你也跟著我們讀了三年,難道不想下場試試?”
趙清河一臉為難,“不是我不想試,實在是……時機還未到。”
張小北明白他是在錢的問題上為難。他們家雖然並非窮得的揭不開鍋,但要想讓他們拿出一筆錢供趙清河考試是不可能的。
張小北若有所思道:“我覺得你可以下場一試,檢驗一下這三年所學,至於錢的事,我們慢慢想辦法。”
趙清河笑道:“你顧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就算我明年去不了,後年也能去。機會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