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青悽涼一笑:“真假與否, 皇上去看一看千兒的情形便知, 她若是好了, 我的身體自然也就無礙。”
楚雲蒼半信半疑, 卻是在折回皇宮之時,未及正陽宮, 便有小太監前來稟告, 偏殿的那位姑娘方才不知何故,突然要斷了氣一般, 然而禦醫還未曾叫來,她自己又喘了過來。
楚雲蒼心下一滯,不得不信了葉闌青的說辭。然而,箭已在弦上, 怎有不發之理?
楚雲蒼沉思許久,方才出現在偏殿,沈千容仍舊靠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嚇人。
“你給你和葉闌青下了情花蠱?”楚雲蒼坐於床側,凝著她那副彷彿是病入膏肓的事情。側身睨一眼隨他而來的小太監,那太監將一碗湯藥端給在沈千容跟前侍候的宮女。
沈千容微驚,不自覺就露了真切的形容:“你是如何知道的?”說罷,又是慌忙閉了嘴。
楚雲蒼幽幽道:“這便是令人驚奇了, 你們一個主動提及, 一個又是不肯說。”
沈千容愈發驚異的看向他,竟是葉闌青主動提及。轉念一想,卻也懂了。楚雲蒼要葉闌青出征, 他身子被她連累的萬分虛弱,心下自是擔心她在皇宮可是受了什麼折磨,自是要主動提及,好讓楚雲蒼待她好一些。
楚雲蒼示意宮女將湯藥喂給沈千容,沈千容聞見那般苦澀的味道便有些抗拒,但人在屋簷下,身不由己,遂任由旁人一勺一勺的悉數喝了幹淨。
及至她任何忍著巨大的惡心喝了幹淨,楚雲蒼方才頗是淡然道:“這是解藥。”
沈千容漱了口,再度忍著白他一眼的沖動,盡量平和道:“應兒呢?”這幾日她身子虛弱,人也過得混混沌沌,又有葉闌青同師兄的事,委實沒顧上應兒。
楚雲蒼怔了怔,方才回想起:“你是說同你一起的那個女人?”
“嗯。”沈千容垂了垂下巴。
“在天牢關著呢!”楚雲蒼說來雲淡風輕。
“放了她。”沈千容急切道,“你關著她有什麼用?”
楚雲蒼輕笑:“自是用來束縛你。若非朕綁了你,葉闌青怎會乖乖的為朕攻打南國?南國太子亦不會拱手送上城池。”
沈千容不由得長長地嘆了口氣:“你竟真以為我值得他們為了我傾國傾城?”
楚雲蒼打量著她僅是清秀的面貌,下意識地搖著頭:“如若是朕,你自是不值得,可於他們二人而言,怕是為了你也沒什麼不甘願。”
沈千容察覺到身上漸漸有了些力氣,遂也不再多說。
他確然是困住了她,也困住了應兒。可他楚雲蒼如何知道,她沈千容的取捨是如何。
是夜。
一道矯捷的身影穩穩地落在偏殿,那人在沈千容面前躬身而立,態度極是恭敬。
“小姐。”那人道。
沈千容的面色恢複如常,雖是仍舊沒有原先的身手,但也比著這幾日的虛弱好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