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容輕哼一聲,並未多說什麼。及至太子起身告辭,沈千容方才站起身率先道:“你放心,我自會同皇上說,是我沒瞧上你。”
太子微怔,似是遲鈍了些才體會出這女子的玲瓏剔透來。
父皇沒有輕易給千兒郡主賜婚,更是拒絕了南國使臣的求親。到了今日,他才算知道父皇竟是想要郡主做他的太子妃。他不知父皇為何那般喜歡她,亦或者只是看中她背後隱藏的財富,但他卻是萬萬不能娶了她。
“多謝!”太子微微垂首。
沈千容輕笑:“無礙。”
太子向外走了兩步,忽又頓住,回過神看她:“興許有一天,我會請你為我下情花蠱。”
“你登基那日?”沈千容反問。
太子一怔,遂大步離去。
沈千容凝著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極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良久,方才低低呢喃:“可是長安哥哥,我是決然不會給你下情花蠱的。”
一個月後。
這一整月的時間,她多數時會待在偏殿不出門,偶爾離開幾步也不過是去藏書閣拿幾本書,打發些時光。
倒也不是沒有一個前來找事的,不過是老皇上事先下了旨意,除他之外千兒郡主不必理會這宮內的任何人。因而那些娘娘甚或是皇後跳到眼前時,她心情好了理會幾句,心情不好便顧自走開,絲毫不必憂心,她們是否會跑到皇上跟前多說些什麼。
直至這日黃昏,她同老皇上才算是頭一次生了爭執。
這爭執聲偏大,甚至驚擾了殿外的侍衛,侍衛急匆匆跑進來,撞見的卻是皇上正在摔東西,那女子在一旁站著,分明更是氣惱。
侍衛愣怔了片刻,收到皇上一個眼神,便慌忙退了出去。
然這訊息,到底在一夕間流走。
沈千容在殿內不停地徘徊,惱極後倏地笑了:“你這是在命令我嗎?你沒能困住她,便想困住我?”
“我沒有,沒有。”老皇帝頓時僵硬在原地,好一會兒方才顫顫巍巍的向她走來,一面伸了手就要握她的肩膀,沈千容微微後撤便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一眨不眨的凝著他蒼老的眼眸,一字一頓道:“你當年沒能困住她,現在也困不住我。 ”
老皇帝回望著她,眼底漸漸泛了腥紅,彷彿她多麼殘忍。他艱難啟齒:“不是,朕不是這個意思,朕只是……”
沈千容無奈的搖搖頭:“看來你真的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