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開時,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畢竟在他們看來,皇帝不止否決了南國和親的意思,還在和親使臣走後的第二天,就著急忙慌的將千兒郡主召入皇宮。那偏殿,可是連皇後娘娘都不曾入住的地方。
鸞鳳宮。
前來上膳的宮女已舉著託盤跪了大半個時辰,仍不見主座上的那人發一個“起身”的指令,便一直跪著。
仍是打門外又進來一個形容妖媚衣著華麗的女子,沖她們一行擺了擺手,這一眾宮女,方才悄無聲息的退下。
那女子沖主座上的女子福了福身,便顧自在她身旁坐下:“姐姐也是聽說了吧!”
主座上的女子陡地轉過臉,眸中淩厲,幾是要將人碎屍萬段。
嫵媚的女子倒也不忌憚,唇角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意,沖身側的宮女示意,不多時便帶進來一個小太監。轉臉又是朝著主座上的女子笑得諂媚:“妹妹知道姐姐憂心,這不……特意給姐姐送了禮物過來。”
“你這是何意?”
那小太監早已重重的跪下:“啟稟皇後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近身照顧千兒郡主的。”
坐於皇後身側的女子這時才又囑咐道:“你且說來聽聽,這幾日的情形。”
“是!”小太監重重的垂了垂頭,“皇上每日都會去偏殿小坐一會兒,但從不留宿,也未曾在夜間召見過千兒郡主。”
“可知他們聊的是什麼?”皇後急切地追問。
那女子來歷不明,偏又得皇上如此看重。這可是從未有過的情形,不能不令人擔憂。
小太監搖搖頭:“皇上每次來偏殿,都會遣散了所有人。不留一人在身側侍奉。”
那嫵媚的女子神色亦是難免緊繃起來,不由得追問道:“那女子果真是國色天香?”先前那三日,她們素未放在心上,後來又有南國使臣求親,更是將這事暫時擱置,哪料南國使臣前腳走,後腳皇上就亟不可待的將這女子接近了宮。這其中若說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才是真正稀奇。
小太監再次搖頭:“千兒郡主只是尋常樣貌,並無出色之處。”
“當真?”那女子驚異道。
“確然是尋常女子。”皇後在一側默然感嘆,“她初次進宮那日,便有本宮的近身侍衛得見真容,確然是個普通女子,頂多,也只得一個清秀而已。”
“那卻是為何?”那女子微蹙著額頭,“後宮佳麗無數,皇上究竟是瞧上她什麼了?”頓了頓,又是轉向那小太監,“那女子可有特別之處?”
小太監微微抬頭,張了張嘴,竟是不敢言說的情景。
皇後娘娘這才不耐煩道:“本宮恕你無罪,且說無妨。”
小太監這才小心翼翼道:“那位千兒郡主……她確然是與諸位娘娘不大相同。”
“混賬!”那嫵媚的女子臉色陡地一沉,頓了頓,瞧見皇後娘娘仍穩穩地端坐著,似是面露不悅,方才住了嘴,繼續聽那小太監顫顫巍巍道,“皇上每日去往偏殿的時辰不定,有時……千兒郡主還未起床,奴才進去稟告了她,她也只是翻個身,好似不是在宮中,而是在郡主府。”
“你說什麼?”皇後娘娘極是驚異的盯著那小太監,“她在皇上面前竟沒有一絲忌憚嗎?”
小太監搖搖頭,沒敢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