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肯定是妖女!”
不過數日,流言已被傳成這般模樣。沈千容初識不耐,後來竟也安了心。索性他想住幾日,便住幾日。反正他是南國的太子,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
沈千容平和了心態,反倒能夠揪著先前的事仔細地問他一個前因後果。
“先前,是你特意引我去救相宜的?”
那日,她確然是在南國,距離那間青樓卻也不算遠。但若非聽了鄰座幾句閑言碎語,也不會生了心思去救下那個女子。
夏翊風微微一笑:“是!”
沈千容並不意外師兄供認不諱的姿態,他慣常如此,所做之事,素未有不敢承認過。
“所以……”她終是下意識蹙眉,“你那時便知道,他日戰事,蕭溫會被派做守將?”
這並不合情理,那時的蕭溫縱是情意重,也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南國皇帝又如何會派一個書生作為守將。
如若是賭注,未免要靠些運氣。這並非師兄的行事風格。他做事,一貫是十成十的把握。
夏翊風仍是微笑點頭:“是!”
“你在賭?”沈千容略有些疑慮。
夏翊風微微搖頭,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小腦袋,寵溺笑道:“當然不是賭!是他父親的野心,和那些不能放到明面上的真相。”
沈千容終是有些瞭然:“所以,是你告訴了他真相,並教他以命去修習那般殘忍的武功。”
夏翊風揚唇淺笑,彷彿不過件家常小事。他道:“當然,他沒有時間,自然要付出些別的。”
沈千容長長地嘆息一聲:“他能夠遇上你,委實是倒黴。”
“呵呵!”夏翊風淺笑,話語間卻是頗為正經,“千兒,這怎能是倒黴?遇見我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事。如若不是我,以他父親的野心,早晚要覆滅他們整個家族。我這是幫他逃脫,幫他抽離。”
沈千容輕哼著白他一眼:“你這是強盜邏輯!”說罷,方才覺得這話熟悉的緊,想起先前仍是葉闌青這般評說她,不由得有些出神。自打夏翊風蠻橫的在她這裡住下,便是柳之祁也不曾出現過了。
她這位師兄果然是讓人忌憚的緊。
是夜。
兩人剛用過晚飯,夏翊風便提議道:“千兒,我來長安許久,你還不曾帶我到街上走走。”
沈千容一怔,下意識就反駁:“我還要盡地主之誼了?可惜,我也只是在長安暫居。”
夏翊風卻不理會她,顧自站起身:“聽聞你開了間茶館,我們去坐坐。”
沈千容頗是怨念的瞧著他:“師兄,你要這麼虛偽嗎?”應兒每日都來同她報告茶館的情況,以及那些客人們的訊息流通。
夏翊風微微躬身,揉揉她的腦袋:“傻丫頭,你許久未見他,可曾想念?”
沈千容的面頰陡地便紅了,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麼?
臨行前,沈千容到底是揪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同他道:“師兄,你別告訴他我們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