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之祁的臉色果然一陣青白:“你怎麼知道?”
沈千容終是不得不贈予他一個白眼:“近日來你可還有別的大事?”
“哼!”柳之祁頗有些傲嬌的別過眼,沉悶了片刻,方才轉過臉看向她,“不過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呢?”
沈千容果斷懶得搭理他:“你不說,我便請千陽送客了。”說著,便要沖門外喊了千陽進來。
柳之祁的氣勢陡地弱了下去,他算是看得明白了,千陽不是葉闌青的對手,可他卻不是千陽的對手啊,此刻葉闌青不在,他的地位果然是顯著下降。
“好吧!”柳之祁不情願的嘆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問你。”
“你好奇那個女子是誰?”
“不是!”柳之祁搖搖頭,“我對宮闈秘事不感興趣,再者,你說了我也不認識。我是想說,既然你能夠拿的住皇上的弱點,也有能耐在宮中數日無憂,為何你不順道讓皇上給你下一道聖旨,為你和葉闌青賜婚?”
他昨日走的匆忙,回去後越想越是覺得不對。這些事他都能夠想得到,沈千容如此想得到葉闌青,不可能想不到。再沒有比皇上賜婚更直接簡單的法子了。
“不行!”沈千容果決的搖頭,“那樣的話,同我給他下蠱有何區別。”
“當然有區別。下蠱是你的心機謀算,聖旨,卻是他不得不奉旨而行。還有,不止他要奉旨,還有葉伯父,縱然他心裡對你還是頗有微詞,明面上也不敢再有絲毫意見。”
“所以……”沈千容看向他,“我還是讓他們父子不和了?”
柳之祁無奈的嘆口氣:“你就是顧及的太多。”
“當然不是,從頭到尾,我只顧及他一個人。”沈千容徐徐道,“我並不在意他父親怎麼想,只是不想他為難。”
柳之祁拎著摺扇敲打著手心,嘆息聲愈重。
沈千容為了打破氣氛,只好笑著問他:“對了,婚期定在哪天了?”
“你不是說你沒有好奇心?”柳之祁一雙眼亮晶晶的瞧著她,彷彿終於抓住了她的把柄。
沈千容甚是無奈的瞧著他,大有一種你不說我便該送客的神情。
柳之祁得意了片刻,終是乖巧道:“半月後,九月初十。”
“那便好。”沈千容輕舒了口氣。
“怎麼?”柳之祁不解的看著她。
“無事。”沈千容搖搖頭,“不過是時局不穩,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也好安心。”
她沒說出口的卻是,照日子來算,南國使臣大抵快要來長安了。思及此,她便想起那個比她還要狡猾的人來,心內頗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