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沈千容被他瞧得臉頰都有些發燙,好一會兒才鼓起臉頰嘟著唇,眼睛眨啊眨的,偏生就是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葉闌青無奈,沖門外叫了聲“柳之祁”,立時便有一個身披鎧甲的男子跳了進來。
沈千容一口氣頓時洩了幹淨,滿眼驚異的瞧著他,“你一直在外面?”
柳之祁沖她訕訕的笑笑,轉而面向葉闌青恭敬道,“葉將軍有何吩咐?”
“帶她下去。”葉闌青負手而立,目光複雜的瞧了一眼沈千容,便嗓音低沉道,“傳令下去,今日起千兒姑娘便是我的貼身侍女,位同副將,不可輕視!”
這……
柳之祁僅疑問了一瞬,便秉著軍令如山的原則,迅速應了聲“是!”
柳之祁帶著沈千容去為她安排房間,路上便沒忍住疑惑問她,“你方才竟不知我在外面?”
沈千容當真是無辜,“我本就是弱女子,內力微弱,怎能察覺到隔牆有耳?”
柳之祁將她帶到住處,一面道,“這是葉闌青住的院子,你就在他隔壁,我住的也很近,有事隨時招呼。”他頓了頓,到底是不放心的叮囑,“這裡雖說比著長安好了許多,但仍需萬事小心。戰事一起,我怕我們無瑕顧及你。你的那位隨從,他可有隨你一起?叮囑他好生保護你。”說著,又是嘖嘖嘆息,“我還一直以為你即便不是武功蓋世,也該身手了得,怎會如此柔弱呢?”
“你放心!”沈千容曉得他的關切,不由得莞爾一笑,“尋常兵士,我還應對得了。”
柳之祁垂下眼,沒再多說。
自此,沈千容便是名正言順的在葉闌青身側呆了下來。
後續部隊還未全部跟上,因而這一日,正是休整的時間。
入夜後,沈千容坐於院中獨酌,她數次看向葉闌青的房間,那道人影始終坐於桌前,翻著書。
她許多次意欲起身,終是強制收斂。
葉闌青推門而出徑自走向她的時候,她正瞧著那半圓的月光。
他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你今日說了許多那守將的來頭,那你的來頭呢?”
沈千容心下一驚,索性也不去看他,只笑著打哈哈,“葉闌青,你不要總問些我不能回答的問題。換個簡單的。”
葉闌青凝著她揚起的下巴和修長的脖頸,不由自主就開了口,“為何喜歡我?”
沈千容這一顆心立時加快了跳動,她保持那個凝望著月光的動作,甚至不知下一步該如何。好一會兒,方才緊閉著眼垂下頭,低聲同他道,“這一次,隔牆沒耳吧!”
“沒有!”
沈千容咬著唇,直直的盯著鞋面,好一會兒才附帶著飛紅暈染的面頰艱難啟齒道,“你少年成名,在我眼裡一直是那個顧盼神飛的少年,我……很是傾慕!”
葉闌青竭力剋制,不陷入她的撩人陷阱裡。拎著清冽的嗓音,面目沉靜的凝望著她,“四年前,你便認識我?”
沈千容再次被逼到死角,只得咬著唇佯作嬌羞的點點頭。
葉闌青也不再直直的盯著她,只道,“你驕傲自信時,同現在很不一樣。”
沈千容自個黏磨著唇瓣,拼命隱忍,到底是沒能忍住。
她猛地坐直了身子,一眨不眨的凝著他,一字一頓道,“葉闌青,有些話我明知我說了你也未必放在心上,但我還是想說,忍不住的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