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葉闌青輕咳一聲,示意柳之祁略收斂一些。
沈千容站直了身子,如初見那般下頜微揚,右手拿著折疊好的紙,展顏一笑,“我想拿此物換得你軍中的一個位置。”
沈千容說罷,整個廳堂無人應聲,末了,竟是另一側的一個留著濃重胡須、面目粗狂、極是高大的男子率先開了口,大聲質問她,“你一個女子,來軍中作甚?”
沈千容轉向他,眸中笑意顯露了明媚的嘲諷不屑,“你們軍中不過五萬,現下抵達的也不過五千,眼前這座城池駐紮南國軍隊便有十萬,是誰給你的底氣這般說話?”
男子被嗆的臉色一陣青白,半晌竟是憋不出一個字來。一旁的柳之祁慌忙言笑道,“姑娘倒不如說說看,你手中是何物?”
“城防圖!”
柳之祁一頓,正要開口,冷不防方才那位副將似是突然間找到了還擊的方式,猛地就搶了白,“這有何稀罕?城防圖我等已然拿到手,要你的作甚?”
沈千容不由得冷哼一聲,看向葉闌青身披鎧甲挺拔站立的模樣,終是搖搖頭嘆了口氣,“那好吧!小女子不過想要從軍,做一名普通士兵,這城防圖呢,你們拿來與你們手上的比較一番也好,倘或一般無二,也算知己知彼。”
“拿上來!”
“是!”柳之祁立時應聲,接過沈千容手中的紙送與葉闌青手裡。
葉闌青將那紙張平鋪於桌面,使得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得清晰。
“竟是一模一樣!”其餘的副將仔細的盯著那城防圖,不由得嘖嘖稱奇。
葉闌青轉過身,神色鄭重的看著她,“你一個女子要做兵士打仗,可是不易。”
沈千容揚眉淺笑,“誰說我要做尋常兵士了?”一臉的狡猾無辜。
方才那副將愈發不饒人,“你這是要出爾反爾?”
沈千容沒空理會他,只轉身看向一直一副看好戲神情的柳之祁,緩緩道,“我這裡還有一物,拿來交換柳副將貼身侍衛的位子。”
柳之祁猛地一驚,當下恨不得遁地而去。仍是那位副將,瞧著柳之祁的眼神愈發不對,冷哼道,“沒想到柳副將的風流債,竟追到軍營來了。”
柳之祁張了張嘴,偏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終了,仍是葉闌青擺擺手,“柳副將留下,你們都下去!”
眼見著廳內沒有了多餘了人,柳之祁緩過神,立時跳到沈千容跟前,“我說你可不要害我啊!軍中素未留過女人,即便是留,你為何不留在葉闌青身邊,偏又留在我這裡,我……”柳之祁激動地說著,猛地被人拍了拍肩膀,方才陡然住了嘴,滿臉怨念的瞧著沈千容。
葉闌青一眨不眨的盯著眼前這個狡黠的女子,“何物?”
城防圖之事,多半是她身邊的那位男子冒著性命危險拿到。而她卻只是拿來換一個普通兵士身份。現下,卻又要了柳之祁身側貼身侍衛的身份。他不能不驚奇,到底是何物?尤其,這東西竟是他拿不到的。
柳之祁聽葉闌青所言,陡地拋了怨念,隻眼巴巴的瞧著她。
沈千容看著他們兩人,眼睛轉啊轉,最後落在葉闌青身上,咕噥著嘴,滿眼委屈的看著他,“你還未回答我呢?方才我寫給你的字條,你回答我,我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