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譚琰時時刻刻擔憂著自己,想方設法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刷親密度,暗心中就暗搓搓地爽個不停。
暗很難想象,萬一有一天,譚琰對他的這種近乎是全心全意的關注——先不管這個關注是好是壞——沒了,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反正不會是譚琰希望的反應就是了。
暗很是無奈地聳聳肩:“我會保護你的安全,也會替你趕走那些聞著臭味趕過來的蒼蠅……”
譚琰聽著前面還挺感動,聽到後面就覺得不對了,打斷暗的話,義正詞嚴地抗議道:“我說你這是什麼話呢?什麼叫‘聞著臭味趕過來的蒼蠅’?他們是蒼蠅的話,那我是什麼?你又是因為什麼才有了這個機緣以肉身降臨這個世界的?”
暗輕嘆一口氣,面上的無奈之情更加深刻了:“看,你就是這樣一副急性子,叫人怎麼放心喲。”
譚琰嘴角抽搐:少年你還能無恥一點嗎?到底是誰不放人放心啊?她好歹也是經歷過這個世界的醜惡和美好、也是有過軍功的人好嗎!
暗話音剛落,被開啟的窗戶之中就出現了一個身影,聽著他們說話,動作微微一僵,但還是昂首挺胸地走了進來。
譚琰回頭,正好看見自家兒子昂首挺胸一副驕傲非常的模樣,淩空踩著步子走過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印主連看都不看譚琰,直接走到桌子上,在中間蹲坐下,看著暗,冷聲道:“就是你在這裡擾亂了譚琰的判斷,是不是?”
暗微微聳肩,和印主互瞪的眼神可一點都不客氣:“你說什麼擾亂?也不知道是誰,說到半途不願意好好說,就想著用不入流的嘩眾取寵的辦法來吸引注意力——”
頓了頓,暗瞅準了印主要張口反駁的時候,飛快道:“但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印主瞬間炸毛:“你給我閉嘴!”
暗嗤笑一聲,再接再厲不遺餘力地氣它:“現在我們把事情都商量完了,就連感情也交流好了,你又回來,能改變什麼呢?”
印主弓著脊背朝著暗低吼,全身的毛都炸開了——只可惜,它現在是長毛貓的形態,全身的毛炸開,非但沒有讓它有一種很不好惹的感覺,反而……把它變成了一團球。
看見暗赤裸裸的嘲笑眼神,譚琰頭痛欲裂地伸手,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家兒子的反應——畢竟印主發起脾氣來可算是六親不認,譚琰又不是沒有被印主的怒氣給波及的前例,萬事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印主是受了暗的刺激,還是出去一趟得了什麼寶貝,讓它心情變好了,直到譚琰伸手將印主給抱住,它都沒有轉頭警告譚琰。
感受到手中柔軟的、溫暖的觸感,譚琰小心地將自家兒子抱進懷中,掃了一眼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暗,抿了抿嘴,決定快刀斬亂麻:“兒子啊,剛才我們在討論一個問題。”
暗微微挑眉:“你還真的決定和它說這個啊?”
譚琰眉頭微皺,顯然很不喜歡暗這種吊兒郎當的態度,果斷無視了他,只低頭看著自家兒子,柔聲道:“你看,天色其實也黑了,我們夜間的床位分配……”
“床都給你。”印主有些莫名其妙,“我和暗的體質,都是不需要睡覺的——這是你們這些脆弱的生物才需要。”
生命體需要從睡眠中補充精力、身體進行自我調整、大腦要將白日裡記住的、或者僅僅是看見的東西進行整合……
總的來說,睡眠的好處多多,但作用並非不可替代——對於暗和印主這樣遊離於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外的生命體而言,睡眠的作用就很雞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