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有些愕然,下手的時候沒了準頭,不小心戳在了譚琰的嘴角,那裡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柔軟和微微的濕潤,讓他感覺有些怪異。
這就是嘴唇啊……暗的視線落在譚琰睡得微微張開的嘴巴上,眉頭微皺,正想要再戳一戳呢,就見被子裡掙紮的幅度忽然加大了。
暗眉頭微皺,想到剛才莫名其妙的光鞭,斷定了印主是被譚琰整個兒連著被子給包進去了,這會兒應該要掙紮著出來,不由好笑。
裹得緊緊的被子忽然動了動,安靜了一會兒,暗看著這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的一幕,不由更往後退了退。
半晌,印主像是終於積攢足了力氣,猛地從被子中竄出來,“吧唧”一聲掙紮著從半空中掉下來,四肢張開,整個像一張小型的毛毯似的,砸在譚琰的臉上。
暗對於印主一系列高難度的動作嘆為觀止。
譚琰被那長長的毛給刺激的,瞬間打了個噴嚏,再深沉的睡眠也被這一砸一噴嚏給弄醒了。
感受了一下臉上不同尋常的溫度和柔軟,譚琰無奈,只能認命地抬手,將還哼哼唧唧抱怨著四肢酸軟無力不想動彈的印主抱下來,迷迷糊糊地連著被子一起抱著,從床上坐起來。
暗看著這堪稱精彩的一幕,目瞪口呆了一會兒,終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說譚琰,你家兒子掉毛了,你知道嗎?”
這是真的。
印主身上長長的白毛雖然依舊旺盛,但是當它掙紮著從被子裡竄出來的時候,貓毛可是有了滿天飛的效果。
還有被子上到處散落著一撮一撮的長毛,雖然譚琰蓋著的被子也是淺色的,但襯著那毛茸茸的一根一根,還是無比顯眼。
再加上暗剛才親身感受到的、絕對已經處於色厲內荏外強中幹的光鞭,由此不難推斷出,印主進入了人生的虛弱階段。
但是,問題是,為什麼?
印主和他的生命本質是一樣的,都是能夠直接吸收天地間靈氣來滋養自身的生命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才會讓印主陷入這樣的虛弱期?
既然印主會陷入這樣的虛弱期,那麼是不是說明,他暗也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也成了這種要命的虛弱模樣?
暗想象不到自己虛弱的模樣,也根本不敢想象,只是嘴角嘲諷的弧度,一點一點消散開來。
譚琰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一覺醒來,精神了許多,低頭看著印主哭唧唧的模樣,笑著彈了彈它濕潤的鼻尖,道:“你又要幹嘛?”
“我要變成人!”印主理直氣壯地抬起頭,圓溜溜的貓眼瞪著譚琰,一字一頓道,“我要變成人!”
暗嘴角一抽,他似乎發現了為什麼印主會陷入虛弱了——著特麼的跟什麼天地靈氣都沒有關系,甚至和陰謀詭計也沒有關系,這純粹是印主自己作死罷了!
想當年印主要從它的本體變成譚琰期待的長毛貓的形象,就推遲了離開蛋的時間,並且不惜每日都要耗費力量維持這個長毛貓的形態。
好在在辰家墓葬群之中,那些湧動著的力量讓印主的血脈得到了強化,現在它再想要維持長毛貓的形態,已經不需要像之前麼辛苦了。
可是印主竟然還不滿足!這貨竟然想要從長毛貓變成人……這特麼的需要消耗多麼巨大的能量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