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饒是譚琰,看著這麼多的“保障”,都覺得有點激動了,“你不是說昨天基本上沒有聯絡到什麼人嗎?”
辰風炎輕笑了一聲,擺擺手,示意他們全都下去,將譚琰拉到懷中,這才道:“昨天我找到的那兩個人,原來也是這些家夥放出來作為誘餌的。”
譚琰表示更加意外的,但是冷靜下來稍微思考一下,還是能大致猜出這是怎麼回事的。
就像是譚琰之前被另一個世界的生命體掌控的時候,在外人的眼中,她還是那個她,但是她所做出來的事情,卻完全不是自己的意志想要做的了。
既然這種情況能夠發生在譚琰身上,那麼,為什麼不能發生在辰風炎身上呢?
只不過瞬息的時間,譚琰就大致想明白了個中貓膩,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起身,一把將辰風炎從椅子上拎起來,柳眉倒豎,道:“你知道自己身上有傷竟然還敢坐在這裡?老孃不發威,你當老孃是病貓啊!”
辰風炎措手不及被譚琰拎了起來,一臉的苦笑,但蕩漾在眼中的,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幸福。
譚琰很是利落地將辰風炎身上的衣服給扒了,並且沒有給辰風炎說話的機會,就直接轉身,正要讓暗衛們去燒水呢,剛開啟門,就見兩個暗衛抬著一大木桶的水,冒著熱氣的那種,朝著客房就過來了。
譚琰嘴角抽搐地開啟房門,讓兩個人能盡快進入房間——在這種時候,譚琰不想去想他們究竟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大的木桶的,又是怎麼才能在廚房之中燒出這麼多的熱水的。
用開水將毛巾燙了燙,仗著現在天氣熱,辰風炎即使光著上半身也不會著涼,譚琰很是盡職盡責地做好了毛巾的消毒,這才回身給辰風炎清理。
等到將傷口清理完了,譚琰這才真正相信了辰風炎之前說的話——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小的傷口,就像是被小刀之類的東西劃了一道。
譚琰接過暗衛送上來的金瘡藥,給辰風炎上完了藥,將暗衛打發出去,譚琰給辰風炎整理好衣服,緩緩問道:“你不想我隨你出門?”
先是用受傷來吸引譚琰的注意力,後來發現這樣並不好用之後,辰風炎果斷叫出了自己的暗衛——不管怎麼樣,都不像是要和譚琰一起出門的樣子啊。
辰風炎愣了一下,看著譚琰,半晌,點了點頭,道:“我今天要處理的事情,你看見了可能會不開心。”
譚琰微微挑眉,問道:“什麼事情?”
辰風炎低聲嘆息了一聲,道:“流霜已經出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譚琰表示非常無奈,道:“你今天要做的是什麼事情?”
辰風炎同樣非常無奈,但是看著譚琰,又習慣性地沒有辦法說謊,沉默半晌,只能道:“枯城之中的普通百姓都被聚集起來了。我們……我們需要處理掉一些人。”
譚琰愣了一下,默默地冷靜了一下——辰風炎所說的處理,肯定不是什麼好詞,再加上整個枯城之中要說無辜的人也沒有多少,譚琰確實是沒有什麼理由去阻止辰風炎的“處理”,只是……果然被辰風炎這麼一說,譚琰的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
只是再怎麼樣,譚琰也不是那種守著夢想不願意理會現實的人,面對辰風炎擔心的眼神,她也只是沉默了片刻,就抬起頭,微微笑了笑,道:“我明白了。”
頓了頓,見辰風炎面上的擔憂神情還在,譚琰不由輕笑出聲,抬手摸了摸辰風炎的側臉,道:“我昨天會那麼說,也只是在擔心你。不過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今天的行程,再加上你的暗衛已經回來了大半,我也可以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了。”
經過昨天一整天的修整,譚琰的狀態和心態已經差不多調整回來了,這會兒看著辰風炎,也並沒有覺得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多麼讓人難以接受。
雖說已經有整整五年沒有經歷過血腥和殺戮了,但是譚琰的出生擺在那裡,譚琰之前的經歷擺在那裡——於這些已經融入骨髓的東西相比,譚琰現在所享受的安逸,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畢竟,沒有人會因為生活的調劑而忘了生活的本質,更加不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安逸,而忘了外面存在的種種危險。
辰風炎在和譚琰坦白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會因為譚琰的幹涉而做出退讓的準備——當然,如果譚琰不會這麼做的話,那就是最好的,只是這種可能並不是非常大——但是現在譚琰如同辰風炎所預料之中的那麼知情識趣,反而讓辰風炎有些怔愣了。
辰風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最後解釋道:“我只是將所有人都困住,畢竟,最後對他們進行裁決的人,不是我。”
譚琰有些詫異——這種能夠將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權利讓出去,可不像是辰風炎的作風啊——想到這裡,譚琰不由露出狐疑的表情,辰風炎該不會是想要趁著自己不知道、沒有隨行的時候,做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