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道:“荒郊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威脅,你知道的,那些陰暗的、骯髒的東西,不可能靠近我。”
辰風炎微微挑眉,並沒有說什麼。
歐陽流霜抿了抿嘴,雖然已經是盡力想要在辰風炎面前收斂起那些負面情緒了,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你說刃月到底在想什麼呢?”
又是因為這個女人。
辰風炎眉頭微皺,道:“你覺得在刃月身上發生了什麼?”
雖然辰風炎覺得,刃月對歐陽流霜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和她被派去青樓監視的時間非常吻合,但是為什麼別的人都沒有出現這種明顯的心態改變,就只有刃月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要說刃月自己不需要負任何責任,辰風炎是不相信的——當然,這種可以說是誅心的話,在辰風炎沒有確定歐陽流霜是不是還會繼續喜歡刃月之前,是不會說出來的。
歐陽流霜有些頹喪,坐在辰風炎的身側,一陣陣地唉聲嘆息:“我就是不知道才會來問你的啊。”
頓了頓,歐陽流霜道:“好不容易我才軟化了刃月,讓她願意在人前不再抗拒我的接近。我特麼的還沒有享受幾天這種美好的待遇呢,就一朝被打回原形了!”
原來你管手下人沒大沒小叫做享受……辰風炎有些無奈,道:“你真的沒有察覺出刃月對你有什麼不對勁?”
歐陽流霜愣了一下,忽然一拍手,道:“對啊,刃月今天對我的態度實在是太奇怪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産生這種變化的……”
“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前幾天刃月對你的態度很……嗯,不對勁。”辰風炎直接打斷了歐陽流霜的話,道,“刃月畢竟是我的手下,你知道我挑選手下的標準。”
歐陽流霜眨了眨眼睛,看著辰風炎,半晌,眉頭微皺著問道:“你……你現在和我說的,都是認真的?”
辰風炎點了點頭。
歐陽流霜愣了愣,有些失落,有帶著點解脫,道:“原來你已經發現了啊,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己感覺到了。這幾天瞞得我好辛苦。”
這下換成辰風炎有些驚訝了,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等著歐陽流霜把話說清楚。
果然,歐陽流霜就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的,總之,大概是刃月開始監視青樓之後的第二天吧,我等她休息好了之後才去叫她的,但是她完全沒有理睬我。更讓我感到驚奇的是,我從正面伸手去碰她,竟然差點被刃月攻擊。”
辰風炎眼中暗光閃了閃——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刃月已經大逆不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出手攻擊主子,這也是一個暗衛能做的事情!
還想等著歐陽流霜繼續說下去,辰風炎面上並沒有帶出太過明顯的神情來,平靜地示意歐陽流霜繼續。
“當時刃月和我解釋是她太累了。老子當時多心疼她啊,二話不說就讓她重新回去休息了。後來兩天的午飯和晚飯我也沒有讓刃月和其他的暗衛一起,全都是老子做的愛心餐。”歐陽流霜回憶起那一段,覺得又甜蜜又有些惶恐,道,“以前我不是沒有給刃月做過膳食,但是刃月基本上都沒有動。所以那一天她全盤接受的時候,我真的是覺得好高興啊。”
辰風炎嘴角抽搐,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首先,歐陽流霜大小也是個主子,而且還是祈天殿的主人,身份尊貴,雖不說古板到君子遠庖廚的地步,但在追求女人的時候,怎麼著也應該矜持一點吧?還有就是刃月,最開始刃月不碰歐陽流霜拿來的膳食是正確的,畢竟尊卑有別,歐陽流霜願意奉獻是一回事,刃月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歐陽流霜想起當時的場景,忍不住哼哼著抱怨,道:“我還記得,刃月吃完了膳食,還能點評一兩句優缺點。老子當時可覺得甜蜜啊,現在想想,刃月是你手下的人,出現這種反應,本身就不正常啊。”
辰風炎已經不再嘴角抽搐了,他看著歐陽流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一樣:“刃月對你親手做的膳食評頭論足你竟然還覺得甜蜜?”
翻了個白眼,辰風炎在“就這麼放棄歐陽流霜吧”和“這個家夥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這兩個念頭之間徘徊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能就這麼輕易放棄腦子有問題的好兄弟,道:“你要是還有力氣,最好再重新檢測一下,你紅線所繫另一端的人真的是刃月嗎?”
因為不管怎麼看,刃月都明顯不適合歐陽流霜啊!
辰風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歐陽流霜狠狠拒絕的準備了,但是,誰知道歐陽流霜卻只是皺了皺眉頭,沉默下來——看那神情,竟然還是相當的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