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份?”林學的視線終於認真地落在了歐陽流霜的身上,看著他半晌,忽然冒出來一個古怪的問題,道,“你不過就是辰風炎的朋友,說白了不過是跟在辰風炎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麼身份?”
歐陽流霜默默地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辰風炎,那一臉的不可置信——老子什麼時候成了跟在你身邊的一條狗?就算是在離譜的傳言也沒有這麼重口的好嗎!
辰風炎卻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走向林學,卻在即將靠近林學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和歐陽流霜一樣,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林學,道:“是誰告訴你我的身份的?”
林學眉頭微皺,冷笑著反駁道:“風炎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
“誰告訴你我的身份的?”辰風炎面上的神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這麼淡淡的,但是在他開口打斷林學的話的同時,屋中的氣氛卻陡然僵硬了起來,辰風炎卻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家的威壓已經散開了一般,盯著林學轉動不開的眼睛,冷聲道,“說。”
林學臉色驟然變得有些慘白,有些費力地轉開視線,呼吸有些亂,卻依舊梗著脖子,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
辰風炎卻直接上前,直接伸手卡住了林學的脖子,就這麼把人從作為上給提了起來,冷聲道:“不管告訴你我的身份的那個人是誰,他不過是想要藉著我的手殺了你。你覺得,給人當成這樣一種藉口,很好?”
辰風炎卡著林學脖子的手並沒有很用力,但這也足夠林學吃苦頭了——呼吸不順暢、再加上整個人被別人單手提起的驚怒和羞辱,讓林學的精神狀態甚至有些崩潰的趨勢。
看著林學的掙紮從激烈到了逐漸減緩,辰風炎這才直接松開手,任由林學爛泥一般從半空中掉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恐懼,林學沒有站穩,直接跌倒在辰風炎的面前。
歐陽流霜還在為林學剛才的話生氣,見狀,也只是哼哼兩聲,並沒有上前去扶一把,道:“做人啊,最重要是有自知之明——哦對了,你現在表現你自知之明的最好的機會,就是把你開頭最應該說的話給我說完。明白?”
開頭最應該說的話,那就是和那些屍體狀態突然改善有關的了。
林學幹脆就坐在地上咳嗽了片刻,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抬眼看著歐陽流霜,眼中才剛剛露出些許諷刺的神情,就被歐陽流霜一腳踩上了肩膀。
歐陽流霜只是稍微用力,就足以把林學整個人踩著按倒在地上,冷聲道:“我這個人吶,最是具有包容性。你呢,剛才那是你第一次用那種我不喜歡的眼神看著我,念在你是第一次,不明白我的喜惡,這次我就饒了你。但是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稍微停頓了一下,給了林學思考的時間,歐陽流霜才淺笑著緩緩道:“明白了嗎?”說這話的同時,歐陽流霜踩著林學的腳,更加用力了一點,直把林學踩得悶哼出聲,才緩緩抬起了腳丫子,放了林學。
林學被辰風炎和歐陽流霜這麼先後折騰了一番,整個人頹唐的氣息再也掩飾不住,這會兒也只是從地上爬起來,靠著牆壁坐著,低低地笑著,道:“整個荒郊的人,死了都是那個樣子,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
“整個荒郊……”辰風炎若有所思,“也就是說,不是荒郊的人,不應該出現這種狀態了?”
林學知道辰風炎指的是什麼——他的活動空間主要在荒郊,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瞭解荒郊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學能夠依賴著荒郊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甚至有那個能力去籌謀,在林遠清死了之後,林家到底應該歸屬於誰之類的問題,可見他自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林學也沒有必要在辰風炎和歐陽流霜的面前隱瞞下去,幹脆道:“你們是說那個捕頭吧?那是他活該!”
說這話的時候,林學嘴角隱隱有些快意的笑容。
辰風炎和歐陽流霜心中都有些蹊蹺的感覺,正要細細去問個清楚,就聽見縱川在外面小心道:“風炎公子,歐陽公子,兩個仵作已經到了客廳,兩位公子要現在就去見見他們嗎?”
辰風炎和歐陽流霜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先去見見那兩個仵作——說到底,林學被他們軟禁在這裡,他們想要什麼時候找林學問話不行?而徐橋和穆德就不一樣了,他們本身就是公門之中的人,佔用他們太多時間,辰風炎這個原本也是公門中人的人,總有種詭異的心虛感覺。
想著早點請教完他們早點將事情辦完,辰風炎下了樓梯之後,並未和徐橋、穆德多做寒暄,直接招呼了一聲,就帶著兩人上了二樓。
推開停放著兩具屍體的房門,辰風炎帶著二人走到了屍體邊上,道:“這兩個人是荒郊的人。”
徐橋和穆德微微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