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輕笑出聲,無奈道:“你還真覺得林學能對我做什麼?”
辰風炎抿了抿嘴,不說話,只是帶著譚琰一起,往樓下走去。
這一次是譚琰主廚,歐陽流霜在一邊打下手,廚藝負分的辰風炎自覺和刃月吩咐事情去了。
當廚房之中的煙火味道逐漸濃鬱的時候,辰風炎又準時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刃月。
譚琰在百忙之中抬眼看了看刃月,嘴角抿了抿,強壓下了笑意——別看刃月平日裡都是一副面癱臉,感覺就像是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動搖她的情緒一般,但只要一碰上和歐陽流霜有關的事情,就能讓刃月的情緒出現明顯的波動。
就像現在這樣。
刃月抿著嘴,面上依舊是沒什麼表情,但仔細看她的側臉,就會發現她正咬牙,臉頰上也有一些紅暈——只是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歐陽流霜快速將飯菜盛起來,放在廚房之中的木桌上,完全無視了辰風炎這麼個大活人,對刃月笑的那叫一個見牙不見眼:“刃月,快來嘗嘗,這道菜和這道菜是我做的,你要記得先吃這兩道菜啊。”
老孃還站在這裡呢,你特麼的就算是藐視老孃的廚藝,也不用表現得這麼明目張膽吧……
譚琰深吸一口氣,緩緩走上前,風情萬種地伸手——用力勾住歐陽流霜的脖子,把人拉到自己肋下狠狠勒住,咬牙,一字一頓道:“小、子,欠、調、教、了?”
歐陽流霜頓時淚流滿面,討饒道:“我那是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不能入風炎的口,只把你專門給他做的菜讓他嘗嘗就好了,我和刃月就不要來瓜分這麼珍惜的資源嘛。譚琰譚琰你快放手,我要不能呼吸了……”
譚琰和辰風炎對視一眼,難為歐陽流霜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還能想出這麼……嗯,堪稱“完美”的理由,就輕哼一聲,放開了手,轉向刃月,很是熱情地笑著招呼道:“刃月,來來來,站著幹什麼呀?多見外。不過是些尋常小菜,你嘗嘗。”
之前被辰風炎單獨留下來,招呼她跟著走的時候,刃月就有這種猜測了,但是天知道,她確實是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天和辰風炎同桌吃飯,被譚琰這麼一招呼,整個人都點呆愣住了:“譚琰、大人……這,這不合適。”
“唉,這有什麼好不合適的啊。”譚琰抿了抿嘴,幹脆上前,拉著刃月就到了桌邊,按著刃月的肩膀,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另一手順便,將在邊上徘徊著不敢坐下來的歐陽流霜也扯了過來,壓下。
看著兩人並排坐在一起——最關鍵的是,因為譚琰這種簡單粗暴拉郎配的舉動,兩人之間的距離小的簡直可以忽略——譚琰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嗯,看看,看看,郎才女貌,郎有情,妹……妹現在雖然沒有太明顯的意願,但到底也沒有太明顯的排斥嘛。
譚琰相信自己的直覺,歐陽流霜對於刃月來說,是良配——當然,譚琰並不排斥萬一自己的直覺出錯的時候,但就算是有那麼一個萬一,譚琰也敢保證,她能給刃月一個交代。
辰風炎看著笑得一點形象都沒有的譚琰,簡直要無奈了,抬手,輕輕拍了拍譚琰的肩膀,帶著她入座,順手將一碗白米飯放在譚琰的面前,道:“吃飯。傻笑什麼?”
譚琰抿了抿嘴,輕輕地哼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端著飯碗,乖乖吃飯。
一頓飯下來,除了刃月整個人食不知味以外,其他人倒還算是其樂融融——主要是譚琰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做出正常味道的菜餚,這簡直應該載入史冊有沒有!
想當初,在她原先的世界的時候,譚媽媽在見識了譚琰對於廚房的破壞力之後——僅僅就那麼一次啊——就嚴令譚琰不準再動用廚房之中的任何東西。
天知道,如果一件事只發生了一次,那完全可以算是偶然事件啊,譚媽媽怎麼可以這麼武斷呢!
當然,在為自己辯駁的時候,譚琰選擇性地忽略了整個廚房半面牆壁都潑上了熱油、高壓鍋爆炸、湯湯水水四濺的慘烈場景。
後來,廚房經過譚媽媽的精心設計,又重新裝修了一遍,模樣倒是比之前要好看一些,卻有一個讓譚琰很不滿意的地方。
像是特意為了讓譚琰記住那一次慘烈的事故一般,譚琰媽媽特意吩咐工匠,將其中半面牆壁做成了凹凸不平的效果——當然,這在外人看來,確實是非常有個性的,但是在譚琰看來,那根本就是恥辱的印記。
也因為那半面牆壁,譚琰逐漸就不愛往廚房跑——不得不說,只是小小的一個叮囑,就解決了譚琰媽媽一直擔心的問題,這才是真戰鬥力超群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