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流霜很快就弄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隨手在譚琰的耳邊還有腦後輕輕按了兩下,最後,像是開玩笑一般,拍了下譚琰的印堂,爽快道:“沒事了。”
譚琰只覺得整個人像是剛剛從高速行駛的汽車上下來一般,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胃裡翻騰,整個人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吐一場。
辰風炎看著譚琰的臉色一點一點難受起來,看著歐陽流霜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善。
歐陽流霜表示自己很無辜,所有人剛剛從攝魂術中清醒過來,都是這個樣子的,他有什麼辦法?
好在,譚琰即使暈乎乎,也還記得要找人靠著的話,要靠在辰風炎身上。
這不,譚琰剛剛窩進辰風炎的懷中,眼睛一閉,都不用說什麼,辰風炎的臉色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歐陽流霜在一邊默默暴躁——在自己兄弟面前,表現出這麼明顯的重色輕友,真的合適嗎?老子的紅線另一端的女子連根毛都看不見,你們這樣秀恩愛真不怕被雷劈?
總體來說,譚琰的身體底子算是非常不錯,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只休息了一會兒,就能將思維轉回正常的邏輯軌道上。
“這裡……”譚琰眉頭微皺,覺得整個人都有點發懶,也就靠在辰風炎的懷中不想動彈,道,“這裡的壁畫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錯,真正讓譚琰和辰風炎感到驚訝的,是牆上沒有絲毫間隔的壁畫。
那種充滿著粗獷生命力的顏色,卻以一種意外細致的筆觸,將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生活場景,完整地描摹了下來。
展現在譚琰、辰風炎和歐陽流霜面前的,還只是最普通的生活場景。
距離他們最近的場景,是幾個人穿著動物皮毛製成的衣服,或者坐、或者躺在洞穴之中,其中還有幾個女子模樣的人,正低頭,用骨針在縫衣服,洞穴的中間燃燒著一個火堆,邊上還有零星一些骨頭。
再往邊上一點,就是一群壯年男子,身上只圍了一圈皮毛,邊上的樹木繁茂,看上去就完全是在叢林之中,還是那種非常茂密的的叢林,那些男子手中拿著尖銳的木器以及一些白色的、看上去如同骨製品一般的長毛,神情警惕,似乎在追趕什麼東西,又像是在捕獵。
就這兩幅壁畫,就充滿了譚琰和辰風炎眼前這個將近一百平米的空間,壁畫上的人物比例,要比真人還要大上一半,所以看上去,就給人一種格外震撼的感覺。
歐陽流霜的視線卻沒有停留在眼前,而是往前走了兩步,眉頭就緩緩皺了起來,道:“你們……知道祭祀嗎?”
譚琰和辰風炎正為壁畫上堪稱鬼斧神工的景色驚嘆不已,聽了歐陽流霜這句話,倒有些回不過神來。
還是辰風炎率先回過神來,略一思考,道:“就是……為所謂的神靈獻上祭品,以人的身份,祈求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說風雨、再比如說豐收。
歐陽流霜的神情有些微妙,再次朝前走了兩步,那些微妙的神情頓時變得諷刺起來:“可以這麼說。但如果,獻給神靈的祭品,就是人類本身呢?”
譚琰嘴角抽搐,和辰風炎面面相覷,莫名的,兩人既是知道歐陽流霜在前面看見了什麼,也不願意這麼快就過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