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為了印證歐陽流霜的話沒有錯一般,縱川不知道做了什麼,惹怒了棗紅大馬,棗紅大馬連吃食都顧不上了,直接長嘶一聲,抬起上半身,抬腳就是一蹄子——“咔擦——”一聲幹脆利落的聲音過後,碗口粗的馬廄欄杆,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棗紅大馬給踢斷了。
縱川心有餘悸地閃避到一邊,邊拍著胸口看著自家兇殘的寶貝,邊哼哼唧唧地將已經折斷了、掉落在自己腳邊的木材給扔到一邊去:“我要把你賣了來賠錢!”
棗紅大馬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縱川的意思,打了個響鼻,很是不屑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連看都不看自家飼主,再次低頭,若無其事地吃起草料來。
縱川被自家寶貝蔑視得直跳腳,卻根本沒有絲毫辦法,氣的臉紅脖子子粗的。
這是一匹多麼有性格的馬啊……
譚琰在邊上看得嘆為觀止,簡直恨不得上去抱抱棗紅大馬的脖子了。
歐陽流霜倒是老實不客氣地哈哈大笑出聲,走上前去,拍了拍縱川的肩膀,道:“將它牽出來吧,整個小樓,我也只有馬廄沒有檢查過了。”
先前他們看整個小樓的時候,只看了室內的空間,倒是將這麼一個空間同樣不小、但地理位置更加陷下一點的馬廄給忽略了。
剛才被縱川這麼一提醒,歐陽流霜倒是想起來,整個馬廄的構造,甚至包括方位,其實和青樓之中的地下室也是完全一樣的,只不過這個下陷的地方之上,覆蓋了太多其他的東西,以至於讓人無法一眼將其中的奧妙分辨出來。
現在,既然他們注意到了其中的相似,哪怕只是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們也不會就這樣放著馬廄不管。
更何況……歐陽流霜站在馬棚的正前方,轉頭往上看,正好就看見二樓那一排寢室的窗戶,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馬棚若是出了問題,第一個受到威脅的,就是住在二樓寢室之中的他們。
低聲嘆息了一聲,歐陽流霜無奈道:“縱川,動作快點。”
縱川愣了愣,他倒是沒有把馬廄和之前他在青樓地窖之中看見的、那種堪稱人生之中最恐怖的一件事給聯系起來,只是現在看歐陽流霜這麼重視的表情,也趕緊動手,配合著歐陽流霜將棗紅大馬給牽出馬棚。
棗紅大馬雖說之前因為不明原因和縱川發了脾氣,但這會兒也懂得事情並不是自己能夠參和進去的,在縱川再次伸手過來牽它的時候,倒也順著縱川的力道,老老實實地讓縱川帶了出去。
縱川帶著棗紅大馬走出馬棚,轉頭,對譚琰彎腰行禮,道:“小姐,屬下就在附近,若是有需要,請立即召屬下回來。”
譚琰笑著點了點頭。
縱川就這麼,帶著棗紅大馬離開了後院。
歐陽流霜站在馬棚前面,瞪著眼睛看了半晌,忽然轉過身去,看著辰風炎和譚琰,道:“你們,誰不怕髒?”
譚琰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辰風炎還算鎮定:“什麼?”
歐陽流霜指了指馬棚最後面露出來的、一點點小小的縫隙,道:“我估摸著,是有人在地窖上面蓋了這樣一個馬棚,但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將整個地窖覆蓋住。也就是說,從這個縫隙進入地窖,可以盡可能地減少破壞地窖之中原本構造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