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譚琰就有了種一定要讓刃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將來,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也有個人心疼她、愛護她、信任她,讓她開開心心地過完剩下的人生。
而很明顯,對於刃月一見鐘情、並且堅定地相信這就是命運的安排的歐陽流霜,是最好的選擇。
一方面,譚琰和辰風炎對於歐陽流霜都很瞭解,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說實在的,雖然歐陽流霜擺在明面上的、過去的情史那是相當得讓人瞠目結舌,但說到底,那不過是歐陽流霜年輕的時候沖動好奇的結果,沒有多少真心在裡面。
更何況,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的也是一種曾經擁有、而現在主動放棄的故事。這種放棄,是曾經沒有擁有過、或者說是曾經沒有經歷過的人,所無法理解的。
歐陽流霜曾經的那些情史,好或者不好的,在他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之後,都成了他沉澱下來的資本。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歐陽流霜雖然是東國國師,祈天殿名義上的掌權者,整個大陸有目共睹的神權人物,但卻從來都不會在譚琰和辰風炎面前擺架子。
也就是說,一旦譚琰覺得歐陽流霜對刃月不夠好了,她隨時都可以提出要求讓歐陽流霜改正——相對而言,刃月有譚琰做靠山,就可以完全不用擔心被歐陽流霜欺負。
歐陽流霜萬分贊同譚琰所說地一拍手,道:“我就說怎麼會有人能抵擋得住我的追求……”
譚琰的眼神頓時鄙夷了起來:“你確定你曾經有過‘追求’的舉動?”
歐陽流霜瞪大了眼睛:“我確定我有!譚琰,你別以為風炎對你的舉動是追求,別人換了個方式就不是追求了啊!”
辰風炎微微勾起嘴角,很是滿意歐陽流霜一開口就把他和譚琰綁在了一起,還是以一種相當甜蜜的方式綁在了一起。
譚琰倒是沒有想那麼多,聞言,也只是輕哼一聲,在辰風炎伸手過來在自己手臂上畫圈圈的時候,面上帶著非常明顯的不耐煩的神情,把手往後一伸,讓辰風炎握著。
感覺到手中傳來溫暖幹燥的觸感,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辰風炎以一種用力、卻絕對不會讓自己感覺到疼痛的力道握著,譚琰的眼中飛快帶出笑意,輕咳一聲,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不少。
譚琰看著歐陽流霜,道:“你之前在刃月面前的表現,不僅說不上是‘追求’,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唐突的。”
“你……”歐陽流霜一副被雷劈的表情,表示自己簡直不敢置信,“我……你在說什麼?”
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譚琰表示,自己泡妞逗小美男的時候,你不會還在玩泥巴吧?
帶著絕對的蔑視,譚琰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道:“首先,你之前出現在刃月面前的形象,是風炎的朋友。也就是說,刃月對你的第一印象,應該是將軍的朋友,也就是她在某種程度上,是你的屬下。”
歐陽流霜嘴角抽搐:“我完全不想她當我的屬下。”
“不要吵。”譚琰一撇嘴,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簡直慘不忍睹,道,“可是你當時幹了什麼?別說長官該有的威嚴了,你在人家面前甚至都沒有半點淡定可言!”
說道這裡,譚琰簡直更激動了:“還有還有,第二次見面,那麼好的機會讓你挽回尊嚴,你特麼的就像是餓了半個月的狼似的繞著刃月幹什麼?你看著她能把她吃了啊?你對她結巴她還能同情你進而對你産生愛意了不成?個蠢貨!”
歐陽流霜被譚琰罵的抬不起頭來,低頭嚶嗚了一聲,半晌,才淚眼汪汪地看著譚琰,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譚琰頗為得意,“自然有我教你。”
只是得意的譚琰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她身後的辰風炎,本來還很是溫情脈脈地低頭把玩譚琰的手,聽了譚琰這句話,眼中驀然閃過一絲精光。
其實一定要說的話,譚琰追求女孩子的技能根本沒有辦法和歐陽流霜相提並論,但架不住刃月和梳語有著非常高的相似度啊。
要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瞭解梳語了,那絕對非譚琰莫屬啊——自大出生之後,譚琰就和梳語混在一塊兒,除了幼兒園最初的那一年,之後一直到上大學,譚琰和梳語都在一個學校裡面讀書,回家又是同一條路,這麼形影不離,想要不瞭解對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因為某些原因,譚琰對待梳語要更有耐心,這就讓本來觀察力就很強的譚琰,對梳語更有了些旁人沒有的瞭解。
在譚琰的眼中,梳語小的時候比較可愛——那個時候,梳語的爸爸還沒有捲入鬥爭,梳語家的家世和譚琰的家世還沒有拉開太大的差距,兩個孩子之間的玩鬧也沒有帶上任何世俗之間的偏見或者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