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露行為霸道,但是不管過程怎麼樣,單就從結果來看,燕露從未在淑兒這裡佔到便宜,最關鍵的是,淑兒每次都能在讓燕露吃虧之後,還能讓別人站在她的角度同情她,進而更加惡化了燕露在周圍人心中的形象。
很明顯,淑兒可能體力弱了點,但是她懂得用心機,輕輕鬆鬆就能將燕露逼到絕境之中了。
燕露不過是懷了那個人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否真的想要在這個時候要一個孩子——但很明顯,燕露將這個孩子當成了一個絕好的籌碼,一個能夠讓那個人允許她為所欲為的籌碼。
只可惜,之前他們或許沒有注意到,但在縱川提醒之後,老者也反映了過來,要不就是燕露從來都沒有將這個孩子的存在告訴那個人,要不就是那個人已經決定將燕露當成是一個棄子,廢之不用了。
饒是自己是以智慧為生存基石,在荒郊活下來的,老者也怎麼都想不明白,燕露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和執著,每次都要和淑兒對上,還是她異常主動地去挑事的。
淑兒在地上昏迷了一小會兒,就悠悠轉醒,抬頭看著呆呆地看著那個倒下的椅子的燕露,整個人更加往牆角的方將縮了縮,瑟瑟發抖起來。
燕露卻抱著肚子,心有餘悸地轉向了縱川,抖著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了。
縱川的視線也落在那條椅子上,眼神頓時有些幽深。
這個房間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寢室,並沒有床鋪,但就像是為了平衡一般,裡間的桌椅都佈置得挺好的,尤其是椅子,是非常厚重並且稜角分明的那一種型別。
而剛剛朝著燕露倒下來的椅子,現在是砸在燕露的腳尖之前,但要是燕露保持著剛才舉著短刀要刺向淑兒的那個步伐走過去,那個椅子就該砸在燕露的肚子上。
到時候,若是燕露的肚中真的懷了一個孩子,就算有大羅金仙在這裡候著,燕露肚中的孩子也絕對保不住了。
正是明白這一點,燕露看著縱川的眼神,充滿了感激,也充滿了後怕。
縱川的視線掃過倒在地上的椅子,以及蜷縮在牆角、一副嚇破膽模樣的淑兒,微微挑眉——看來,所謂的意志不堅定的人,未必就像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麼不中用嘛。
先不說淑兒是不是在慌亂之中無意間推到了這個椅子,但就說這個椅子有多麼沉重,若是沒有一定的力氣,別說是將整個椅子推到在地,就算是移動一下這個椅子,尋常女人都會感覺有點困難。
但看看現在的淑兒,哪裡有一點半點被累到的樣子?
看來,要想在荒郊活得好,即使外表柔弱,也有可能是一朵偽裝完美的食人花。
事情總算開始有意思起來了。
與此同時,就在縱川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的時候,歐陽流霜和辰風炎,也覺得事情和自己預想的有點出入了。
林學誠懇地看著歐陽流霜和辰風炎,面上的苦澀簡直要溢位來,緩緩道:“若是實在沒辦法,我怎麼可能會傷害那些一直以來都在幫助我的人?那是四條生命啊!”
說到這裡,林學的眼眶微微濕潤,面上的痛苦神情壓抑非常——正是這種壓抑,讓他看起來更加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