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每一次歐陽流霜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多少會變得萎靡一些,顯然他是在用自身的一些東西去支援著這種超自然的改變。
並且,還有一點最重要的,那就是歐陽流霜的性格——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樣一個行事風流、內心柔軟的大男孩——好吧,現在可以說是大男人了——和祭司扯得上關系啊。
要知道,祈天殿能夠撐起整個大陸中的人民和貴族關於神靈的信仰,靠的可不僅僅是名聲好聽而已。
譚琰承認這個世界上有著怪力亂神的東西,但因為那些事情距離自己實在是太過遙遠,以至於譚琰根本就沒有過多地思考過它們。
而現在,因為這樣一個闊大的壁畫,因為這樣一個恢弘的地下室,譚琰就要再次接觸完全陌生的領域……
辰風炎保持著握著譚琰的手的姿勢,淺笑著安慰道:“起碼,這一次不需要我們親身涉險,只是讓你聽聽那段過往的故事,有什麼不好的?”
雖然故事離奇了一點,但好歹也算是補充知識了嘛。
譚琰看了眼歐陽流霜。
歐陽流霜面上的神情已經從之前的“老子竟然還要把祈天殿的陳年舊事拿出來說,老子真是分外吃虧”的表情轉變成了“老子都準備說了你竟然還一副不想聽的樣子,簡直不能更鬱悶啊”的抓狂表情。
尤其是在譚琰看過來的時候,歐陽流霜更是瞪圓了眼睛,充分表達出自己內心的憤怒。
譚琰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擺擺手,抬手輕輕拍了拍歐陽流霜的肩膀,盡量放緩了聲音,道:“那祭祀深淵,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歐陽流霜輕哼了一聲,沉默片刻,緩緩道:“古書上確實沒有辦法給這個地方以一個絕對的定性,但是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那個地方,可能是一切的開始……”
那兩個部族的首領將男嬰從祭祀深淵之中抱出來之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有了非常微妙的變化,他們看著這個男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靈。
事實上,也應該是這樣。
祭祀深淵之中出現的一切生命體,都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的——他們擁有的天賦,是普通人終其一生也不可能掌握的,更不要說祭祀深淵之中的生命體擁有長得可怕的壽命。
男嬰看上去很健康,不哭不鬧,看上去分外靈氣,兩個部族的首領只是看著他,都覺得內心充滿了希望——但同時,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就來了,這個男嬰,應該歸屬於哪個部落?
要知道,需要新的祭司的部落有兩個,但現在,能夠承擔這個責任的人,或者更確切地說,是男嬰,只有一個。
兩個部族的首領沉默地看著被他們抱在懷中的男嬰,互相看了很久,就在兩人眼中逐漸出現了代表惡意的神情的時候,那一直閉著眼睛的男嬰,忽然動了動。
兩個部族的首領忽然就從那種莫名的惡意的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男嬰還不太能動,但是他的手卻能準確無誤地抓住兩個首領的手指,只稍微用力,兩個手指就這麼不受控制地朝前碰在了一起——沒錯,就像是小朋友之間拉鈎約定一般地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