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後退一步,不讓歐陽流霜這麼粘著自己,淡淡道:“首先,這種我們年少無知的時候才有的稱呼你就不要叫了。”
不等歐陽流霜露出委屈的嘴臉,侍童緊接著道:“其次,我是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本事……這點,從你一遇上難題就想到我,就很容易看出來了。”
歐陽流霜頓時有些尷尬,但還是試圖解釋:“只是……只是,我想著,畢竟能者多勞嘛。”
其實這件事,讓歐陽流霜自己來做,未必不可,但他身上牽涉的利益太多,要出手,反而不如侍童來的快速方便。
侍童看著歐陽流霜年過三十卻還是如同孩子溫暖迷人的臉龐,低聲嘆息了一聲,對歐陽流霜伸出手,道:“名單給我。”
歐陽流霜歡呼一聲,快速從袖兜中抽出一張紙,交到侍童手中,笑道:“那就拜託你了。”
侍童接過名單,簡單地掃了一眼,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這些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歐陽流霜愣了愣,他本來想將昨天晚上他遇到襲擊的事情隱瞞過去的,但既然侍童問了,他也不好在侍童面前撒謊,就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講了一遍,又問道:“你怎麼知道昨晚我遇到了事情?”
侍童輕輕抖了兩下這張紙,似笑非笑地看著歐陽流霜,道:“其中有一半的人,在過去五年之中,對祈天殿有過不敬的言論。”
歐陽流霜的神情頓時有些微妙:“那這樣看來,豈不是……”
侍童含笑點了點頭:“這些人未必是真的想要那座莊園,可能只是被人挑唆著當棋子用了——而且,都是棄子。”
而能夠同時對這麼多手握大權的人進行挑撥和影響,那個人的身份也已經很明顯了——一陣子。
東國京城,又要進行一次權貴的大換血了。
歐陽流霜輕嘆一聲,低聲道:“這五年間,朝堂上基本沒有敢和鬱竹正唱反調的聲音了,他還要殺多少人才甘心?”
侍童本來拿了紙條就要走了,聽見歐陽流霜這麼一句低語,只能再度轉過身來,道:“只要涉及權力,就一定會存在爭鬥。鬱竹正畢竟還年輕,有些抱負,是老臣所不能理解的。而這些不理解的老臣,就成了鬱竹正在前往千古一帝的道路上的絆腳石。”
頓了頓,侍童的語氣有些微妙:“對於鬱竹正這樣的帝王來說,只要是絆腳石,別管之前你有多少功勞,都是要被鏟除的。”
歐陽流霜聽完侍童的解釋,只覺得胸頭更加沉重了一些,沉默半晌,忽然對侍童伸出手:“這件事,也分給我做一點吧。”
侍童對於歐陽流霜的主動分憂有些意外,同時還有些欣慰,但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你關注一下,譚琰和辰風炎什麼時候進宮,你要在同一天進宮,保證事態不會發展到失去控制的地步。”
歐陽流霜想了想,覺得以辰風炎的個性,不會將事情鬧大,但是再加上一個譚琰……一個養尊處優心境和之前全然不同的譚琰,那情況可就難說了。
於是,歐陽流霜鄭重地點了點頭:“絕對不會讓情況失控的!”
侍童的了歐陽流霜的承諾之後,很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