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無奈地錘了下譚琰的肩膀,轉身對那女青年道:“今天的天色已經晚了,我們就在帳篷之中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發。”
譚琰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那一晚上的休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隊長和其他隊員,竟然會對她的態度産生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當天早晨一大早,天還沒亮,隊長就將譚琰從睡袋之中拉出來,也沒有什麼解釋,就要譚琰揹著那女青年,大家一起離開。
之前受到了攻擊的兩個隊員,就像是全然忘了之前發生的驚險事故一般,沒有任何心裡障礙地背起了那些還在昏迷中的科考隊員,就上路了。
譚琰簡直莫名其妙,跑上前試圖阻止大家的出發:“現在這種天氣,能見度實在太低了,我們不能就這樣出去!”
隊長神情冰冷,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你要是不想揹著她,可以和別人交換。”
譚琰簡直要憤怒了:“這是你的命令,我不會因為私人情緒而違揹你沒有錯的命令!”
隊長點了點頭:“那你就去做。”
譚琰一腳踹在邊上的睡袋上,拉著隊長的手,狠狠道:“在這種天氣,我們還要揹著人,你是要我們去送死嗎?”
“不是‘我們’。”昨天被譚琰護在身後的那隊員走上前,看著譚琰的眼神帶著失望,“我有預感,若是再晚一些離開,我們都要折損在這裡!”
譚琰並不是很明白,只覺得荒唐好笑:“你有預感?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具備了天氣預報的本事!”
在極北冰原上,能見度是衡量一個人有沒有可能從出行中成功回到帳篷的重要根據之一,而譚琰看過現在極北冰原上的能見度,根本還不到一米,這叫人怎麼走?可能走著走著,前面的人掉進了冰窟窿裡面,後面的人還在前赴後繼!
譚琰越想越害怕,就想把隊長拉到一邊去說服他,誰知道一向溫和講理的隊長卻甩開譚琰的手,又將身上的負重扔下,直接上前,將那女青年給背了起來。
譚琰當時心都要涼了。
隊長並沒有再看著譚琰,直接對身後的隊員道:“背上你們需要救助的人,我們出發!”
當時科考隊的成員數量並沒有救援隊伍中的人數量多,因此還是有一些人如同譚琰一般,分配到了負重的任務。
其中一個性格比較沉穩、平日裡和譚琰交情也不是太深的人,在隊伍出行幾十米之後,忽然朝著譚琰靠近過來。
當時譚琰整個人已經處於一種驚弓之鳥的狀態了,陡然被人一碰,差點沒直接甩手把人給開啟。
也虧得那隊員身手還算敏捷,快速避開譚琰的動作,不僅沒有怪罪譚琰,反而有些欣慰地上前,低聲道:“你也覺得隊伍有問題?”
譚琰愣了一下,側頭看著平日裡和自己沒什麼交際的隊友,沉默半晌,點了點頭:“我覺得整個科考隊的人都出現了問題。”
那人面色有些凝重:“我有點擔心……”
話音未落,整個極北冰原厚厚的冰層忽然震動起來,譚琰忽然就發現,前面走著的隊員和隊長,以及被應該被他們背在背上的科考隊成員,忽然改變了位置。
強裝的、充滿生命力的救援隊人員,如同驟然被抽取了骨頭一般,整個人酸軟在了地上,而本應該昏迷著的、失去意識的科考隊成員,卻精神抖擻地站了起來。
譚琰全身的寒毛都要炸開了,這種絕對可以屬於靈異範圍的事情她是第一次正面接觸到,下意識想要逃,但理智卻緊緊約束著她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