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辰風炎像是開啟了話匣子,聲音之中的悲傷不明顯,卻情真意切,“我在還小的時候,辰家的長輩就不斷地給我灌輸,我這一輩子是沒有‘自己’,只有家族的。”
印主在心中嗤笑:說的好像它們印主有自己、沒有家族似的。
每一代出生的印主都是悲劇,它們就代表了整個印主家族,它們做了什麼,直接就影響到後人會怎麼看待印主。
第一任的印主就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太過膨大,給世人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後人提到印主,都只把它們這種生命體當做是爭權奪利、窮兵黷武的象徵。
可是並不是啊……印主在心中默默嘆息,它們印主明明也是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生命體啊,雖然平日裡高傲了些,但絕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典型。
這些人類啊……究竟為什麼都這麼短視。印主的嘆息不小心出了聲。
辰風炎卻誤認為印主在同情他,輕笑了一聲,道:“其實沒有必要。我當時也沒有太多的私心,只將家族的需要當成是我的責任。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被聖上安排至西北挽救危難,說真的……那十年裡面,雖然條件艱苦,內憂外患,但那十年,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印主這次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將臉埋在了前爪之中,很是體貼地忍住了眼中忍辱負重的表情。
辰風炎卻在轉瞬之間,不小心瞥見了印主的表情,面上的悲傷之色減輕了一些,淡淡道:“只可惜,我沒有珍惜這種開心的日子。”
印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邊辰風炎在和印主絮絮叨叨,那邊譚琰也抓著暗不讓他走。
“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我的兒子要避開我?老孃有這麼可怕嗎!”譚琰覺得很是難以理解,“你有什麼權利把我兒子給扔出去啊!”
暗被譚琰糾纏得忍無可忍,一把甩開譚琰的手,認真壓抑著心中的不耐煩,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譚琰心中也知道以暗這樣的身份和能力,是絕對說服不了自家無法無天的兒子的,蘇溯越或者公主殿下,兩人起碼有一個也參與了這件事。
但是,想想現在蘇溯越和公主殿下是什麼狀態,譚琰就沒有了追究他們的心情,見暗也有些生氣了,譚琰扁了扁嘴,覺得很是委屈:“你起碼也知道了這件事嘛,為什麼不事先和我說呢?”
要知道,剛才她還是從蘇溯越和公主殿下的房間之中回來的,在此之前,暗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和自己說這件事,但是暗卻沒有——暗甚至連一點暗示都沒有給譚琰!
這才是真正讓譚琰覺得不開心的地方。
暗也知道這件事自己隱瞞的不對,但是……“你有沒有想清楚,當時我在哪裡,印主在哪裡,你又在哪裡?”
譚琰眨了眨眼睛,順著暗的提示,回想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立即就皺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我們當時是沒有絲毫的時間交流了?”
暗點了點頭。
譚琰冷笑一聲,拍著桌子站起來:“你他孃的還敢點頭!我還是那句話,在此之前,你有那麼多的時間和我相處,為什麼卻不告訴我這件事?”
暗簡直要被譚琰突然降低的智商給弄崩潰了,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蹲在譚琰面前,輕輕拍了一把譚琰的腦袋,道:“在此之前,我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譚琰沒想到暗竟然敢動手,條件發射地反手打了回去。
暗被譚琰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腰部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後轉了一下,避開譚琰的攻擊,又是憤怒又是驚訝,道:“你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