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頓了下一下,面上帶了點遲疑,道:“我知道我能看見……呃,你的意思是,現在,辰風炎也凝聚出了那種熒光。可是我什麼都看不見,也就是說,我出問題了?”
“你沒有出問題。”黑暗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帶著點稚氣的聲音,很快一個身材修長、容貌姣好得雌雄莫辯的少年走進了靈物宋燁修、辰風炎以及譚琰的視野。
在三人的注視下,那少年聳了聳肩,看著譚琰,有些歉疚道:“你只是不應該這麼突然地把我放下去——實際上,我只是需要你身上的一點能量,並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譚琰嘴角抽了抽,盯著那聲音來的方向,誠懇道:“但是你已經傷害了——好吧,我們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只要告訴我,這種傷害是可逆的嗎?”
“是。”那少年笑了笑,上前兩步,就要伸手往譚琰的眼皮上碰,卻被辰風炎一把拍開了。
“嘿,你怎麼這麼粗魯?”那少年看著自己被拍紅的手背,對辰風炎抗議道,“你這樣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辰風炎根本不為所動:“你已經傷害譚琰一次了,我不可能允許你再一次傷害她!”
少年被辰風炎教訓得有些尷尬,摸摸鼻子,看著辰風炎的眼神已經軟了不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我剛剛得到這個生命體,還掌握得不是太好,而譚琰又是我的契約者,我只能從她身上得到能量……”
“所以你還想繼續從她身上得到能量嗎?你還敢說不是想要傷害她!”辰風炎顯得有些激動,盯著那少年的眼神咄咄逼人,帶著明顯的上位者的威壓壓制。
譚琰心中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在辰風炎的背後,她是被保護的,是被人放在心上深深疼愛著的,這種感覺讓她有點不太對勁。
只是靈物宋燁修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在他看來,現在辰風炎對少年的所作所為,明顯已經算的上是一種越俎代庖的行為。
少年身上有著一種湧動著的、還算平靜的、但是非常巨大的能量感應,也就是說,這個少年可能才是整個辰家墓葬群耗費了數千年才凝聚出來的、最精華的生命體。
而這樣一個生命體,卻要在它漫長的一生中最懵懂的時刻,接受一個根本不是它的契約者的教訓?
這在靈物宋燁修看來是非常荒唐的,但是糟糕的是,靈物宋燁修根本不知道怎麼去結束這一場荒唐。
首先,作為這少年的契約者的譚琰顯然並沒有要去阻止辰風炎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靈物宋燁修這個時候去拆臺的話,會造成兩個後果。
第一,少年會繼續、而且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地從譚琰的身上獲取能量,這會導致譚琰繼續失去她的五感,進而給譚琰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
第二,當少年明白過來,它很有可能對於竟然敢這麼教訓它的辰風炎一個新的教訓,保證深刻到讓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永生難忘。這樣一來,靈物宋燁修也就無法保證,自己是否能在這種前有狼後有虎的危險境況中全身而退。
深吸一口氣,靈物宋燁修決定將希望放在譚琰的身上,後退了兩步,俯身在譚琰耳邊,低聲道:“這種情況下,你應該自己去爭取你應該得到的權益。”
譚琰微微皺眉:“但是我現在看不見……”
“你剛才看不見不也教訓了辰風炎?”靈物宋燁修對於譚琰在這個時候猶豫表示很不滿,直接道,“去!不然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又要被辰風炎給拿走了!”
譚琰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地上前兩步,扣著辰風炎的肩膀探出腦袋,道:“你現在能先幫我恢複一下視力嗎?”
那少年被訓了半天,終於等到一個和顏悅色和自己說話的人,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契約者,一時間激動得淚眼汪汪:“可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