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炎見譚琰雙手撐著地面,難受得整張臉都有點青了,不由有些擔心,上前兩步,微微用力,扶住瀾歌的手,輕聲道:“要不你別看了——我不會再對你隱瞞什麼了。”
譚琰輕哼一聲,有氣無力地看了眼辰風炎:“你倒是知道你以前對我隱瞞頗多啊。”
辰風炎苦笑一聲:“所以能請你再相信我一次嗎?”
譚琰並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靈物宋燁修,那意思——即是你辰風炎不想告訴她真相,她譚琰還是能從別的地方得知的。
辰風炎被譚琰這樣明目張膽的懷疑和嫌棄弄得哭笑不得,幹脆也不看了,扶著譚琰坐到地面上,順便還指揮靈物小男孩給他們弄出兩張墊子,讓他們坐的更舒服一點。
靈物宋燁修看了譚琰一眼,得到譚琰抽空送過來的“安心”的眼神,也就沒說什麼,轉過頭去繼續看著那一場荒謬而殘忍的無聲劇場。
“我坐在這裡是要休息,你坐下來是什麼意思?”譚琰看著辰風炎,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似笑非笑,面上充滿著諷刺之意。
辰風炎並沒有介意,那模樣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譚琰的挑釁一般,視線掃過邊上粘著靈物小男孩的印主,輕笑一聲,道:“看來我們是註定要在一起的。”
譚琰也注意到了自家兒子完全拋棄節操的舉動,嘴角抽了抽,還是用強力的理智和自制力,維持住了面部冷峻的表情:“你別亂說。”
印主是印主,更何況印主是怎麼來的,這還要譚琰特意拿出來說嘛?辰風炎現在用印主的意志取代譚琰自己的選擇,雖說這是一句玩笑話,但還是踩在了譚琰的傷口上。
辰風炎當初算計譚琰,讓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到了照國的邊軍營地中,受盡了苦楚不說,還在根本就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將印主帶到這個世界上。
可以說,譚琰雖然很喜歡印主,卻也磨滅不了辰風炎利用印主給譚琰帶來的傷害。
辰風炎見譚琰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也不敢繼續刺激她,沉默半晌,輕嘆一聲:“我從未想過要害你。”
譚琰嗤笑一聲:“那我可該如何自處喲——你‘從未想過’要害我就讓我這麼悽慘了,你要是真心實意想要我怎麼樣,我怎麼可能躲得過喲。”
辰風炎被譚琰這番冷嘲熱諷弄得也有些下不來臺,面上勉強算是溫柔耐心的神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派冰冷:“你這麼生氣,不就是因為我拿了你的小香囊嗎?”
譚琰被辰風炎這種滿不在乎的斥責語氣給弄得炸毛了,憤怒地抬腳就踹,好在辰風炎躲閃及時,一個輕微的側身再加上扭腰的動作,避開了譚琰的腿。
一擊不中,譚琰也沒有繼續追擊,只是靠在牆上,看著辰風炎冷笑:“你知不知道那小香囊是怎麼來的?”
辰風炎從未在民間見過那種形式的繡法,這就很好推斷了——從未在民間流傳的精緻繡法,譚琰如此在意那個小香囊,一切的證據都指明這個小香囊是東國的公主殿下親手做的。
人家好不容易認回了自己的娘親,現在手上好不容易有了娘親送給她的東西,卻被他辰風炎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給拿走了,換成誰都要生氣。
辰風炎並沒有理會譚琰的怒火,而是直接道:“但是以你的體質,要是留著那小香囊,你很快就會死的。”
譚琰愣了一下,斷然否決:“不可能!我自從接觸小香囊之後,流沙就一直跟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