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靈物磕磕巴巴地將大家怎麼集結去攻擊辰風炎,怎麼在還沒有碰到對方的時候就被群滅,他自己又是如何激靈逃出來,等等不一而足全都向靈物宋燁修說了一遍。
靈物宋燁修的眼神頓時有些微妙。
照這麼說,辰風炎已經收服了還倖存下來的靈物,而譚琰要帶著自家兒子去找那個負心漢幻心境之靈……看來,這是天意要譚琰去找辰風炎啊,真是分開一刻都不行嗎?
本來嘛,換做任何一個人搶了自家的勢力傷了自家的手下,靈物宋燁修都不會是現在這種悠閑的看好戲的心態,但是這個人一旦換成了辰風炎,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靈物宋燁修不會忘記,這個年輕人是讓宋燁修都覺得前途不可限量的少年將軍啊。
而現在,看譚琰的反應,又像是要一輩子和辰風炎糾纏不休的意思,在靈物宋燁修的心中,已經將辰風炎當做是正牌女婿來看了。
既然是女婿,那就是自家人了吧?
不過是權利在自家人內部移交,在習慣了皇族正統的權利一腳方式的宋燁修看來,這根本就沒有什麼,而作為宋燁修的半生,靈物宋燁修自然也覺得這很正常。
於是當譚琰帶著印主過來,將那個幻心境之靈的模樣描述一番之後,那個衣衫不整形容狼狽的靈物立即就叫了出來:“那不就是跟在辰風炎身邊最積極的家夥嘛!”
譚琰的嘴角立即抽了抽。
上蒼作證,譚琰前一刻真的還在想要怎麼避開辰風炎的!
印主也聽見了辰風炎的名字,但是它的重點明顯和譚琰不一樣,“最積極”這三個字就像一把高濃度鹽水一般灑在它的傷口上,印主一邊想著它們也曾經有過積極美好的過往,再一想對方積極的物件從自己換成了辰風炎,頓時悲從中來,窩在譚琰的懷中找了個比較舒服的位置,無聲地掉金豆豆。
譚琰頓時心疼得沒辦法,這會是硬著頭皮也要上了。
譚琰看著靈物宋燁修,有些艱難地開口:“你能不能找到辰風炎,我……我想找他。
”靈物宋燁修露出一個瞭然於心的神情,示意那個靈物組織自己的幻心境,成了之後就帶著譚琰進入幻心境,輕聲道:“去找辰風炎。”
譚琰有些驚訝,她知道幻心境有很多神奇的地方,但是原來對方還能兼職gps定位尋找麼?
靈物宋燁修輕笑一聲,雙目微闔,看著漫不經心,那一身的尊貴氣息在這樣一個動作下顯露無疑:“當你有著漫長的、不知道如何揮霍的光陰時,你總要想出點事情和能力來,讓自己不那麼無聊。”
對著快要看自己看呆了的譚琰微微一笑,靈物宋燁修繼續道:“開發自己的能力,總比發瘋或者自殺來得好,是不是?”
明明是很溫柔的語調,卻讓譚琰生生打了個冷戰。
漫長的、不知道如何揮霍光陰的生命啊……譚琰忽然有些惆悵,作為一個人生百年的過客,她無法想象那種在無垠時光中的悲涼和無奈。
人總是喜歡對於自己沒經歷過的事情指手畫腳地點評,卻不知道,之所以能說的那樣理所當然,也正是因為沒有經歷過,年少無知罷了。
當一個人真正沉澱下來的時候,他她)一定是謙和的,因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控性,所以惶恐,所以謙卑,所以平靜淡然。
譚琰是無神論者,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喜歡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