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譚琰以非常暴力的手段讓對方閉嘴,詢問了那個缺席計程車兵去了哪裡,宿舍中的人一問三不知。
譚琰深吸一口氣,決定將這件事上報上去。
但是這個時候,下校開口了:“我知道你是譚家的女兒,但是我勸你,對方的家世雖然要比你們譚家差一點,但你也沒有必要為自己樹敵過多。那個小子能去哪裡?你想一想就知道。”
譚琰當然知道。
這一次的任務並不難,死亡率無限接近於零,因此就有些趁機來混軍功的人跟著來了,然後或者覺得鬆懈了或者覺得自己可以好好放鬆一下了,因此任務區周圍的夜店酒吧的生意就火了起來。
譚琰也曾經被高層的人拉著一起去酒吧喝酒,就看見過不少下級士官也在這邊——不同的是,有些人是純喝酒聊感情,有些人是來鬼混的。
譚琰將那個夜晚缺席的人的資料在腦中過了一遍,認定——這玩意可不就是會去鬼混的那一型嗎?
雖然這一次的任務並不兇險,但是譚琰總覺得,這種堪稱平淡的任務不僅是新兵練手的好機會,更是新間諜上手的好機會。
果然,在他們完成任務進行掃尾的時候,後勤部隊的一輛卡車上,被人裝了好幾個感應炸彈,好在防爆組反應及時,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而就正是在這個混亂時候,譚琰站在高處,將所有人的表情一一過濾一遍,找到了嫌疑人之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用槍出實情,然後,在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的時候,譚琰一槍,結束了那個少爺兵的性命。
這是她第一次對自己人動手,但是譚琰意外的沒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就是這個少爺兵,在夜總會勾搭上了一個當地小妞,夠辣夠勁也夠神秘——對方確實是當地人沒錯,但卻是另一個政權訓練的間諜。
小妞小試牛刀就勾到了這樣的少爺兵,也並沒有想做什麼,只是弄了幾個炸彈,給譚琰他們部隊來個下馬威。
要不是對方抱著這樣的心態,譚琰他們部隊恐怕就要栽個大跟頭了——沒有在戰場上出現人員傷亡,反而是最後最安全的掃尾階段被人家炸上了天,這簡直就是恥辱。
而這種恥辱是自己人來的的,這就讓譚琰更無法接受。
而之後的軍事法庭判決,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沒有判決譚琰監禁之類的責罰,而是選擇剝奪了譚琰以往的所有榮譽,暫時將譚琰軟禁在家中,僅此而已。
當年在沒有得到任何人支援的情況下,譚琰都敢將對方世家的小兒子一槍爆頭,現在,被自己的幻心境之靈給擺了一道,譚琰活撕了他的念頭都有,怎麼可能重新接納他?
印主也看出了譚琰心中的火氣,輕嘆一聲,實事求是道:“你殺不了他。”
譚琰冷哼一聲:“那也要膈應死他!”
印主無奈,只能再度潑冷水:“你現在半邊身子都動不了,你能膈應誰?”
譚琰眨了眨眼睛,很認真地跟印主確認:“你說的,只要我能夠剔除宋家血統的影響,我就能拜託這個變態的詛咒,對吧?”
印主點頭,同時密切注意著辰風炎和宋燁修之間的爭鬥,皺眉發現,他們的爭鬥已經到達了尾聲了。
譚琰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抓緊時間閉上眼睛——有些事情不用問印主,譚琰心中就像有一個聲音在提示一樣,她總能做出正確的反應。
譚琰閉上眼睛,沉下心,將自己的全身呼吸都印在腦海中,然後在黑暗中,譚琰覺得自己的靈魂漂浮了起來,緩緩睜開眼睛。
她能看見自己的身體呈現一種很奇異的狀態——右邊是一種很深沉很深沉的紅色,紅得近乎是黑色,是那種血液凝固之後才會有的顏色。
而她的左半邊身子,則是明亮的鮮紅色,那是一種生命蓬勃的顏色,如果湊近一點,譚琰甚至能看見在左半邊身子裡奔騰流淌的血脈是什麼形狀。
在她左右兩半身子的中間,有一層小小的、有點類似半透膜一樣的東西,將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紅色給阻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