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少了這個心理負擔,譚琰趁著那冒牌貨還在感受吸收快感無暇注意他們的時候,低聲對辰風炎道:“我剛才看見那個玉石碎片的中間,似乎寫著一個古體的‘宋’字。”
辰風炎愣了一下,皺眉,顯然並不是很明白譚琰想要表達什麼。
譚琰輕輕“嘖”了一聲,更加壓低聲音而飛快道:“我在查閱密信的時候,發現照國宋家有一個很變態的傳統。他們喜歡在老子去世的時候,留下一些對於下一代而言具有約束或者詛咒意味的東西。”
辰風炎這下子明白了。
能讓少年宋燁修隨時貼身戴在身邊的玉石,能是隨便的大路貨嗎?肯定必須要是自家祖先或者再不濟也是自家老子送給他的。
那個時候的宋燁修知不知道這種變態的規矩譚琰不清楚,但是從自己身體狀態的改邊來看,那個玉石上面附著的詛咒之力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弱。
或者說,在這個墓葬群中,所有不按照常理來的東西,都有被加強的趨勢。
譚琰面色有些凝重,為了自己身體裡流著的、有一半的宋家的血液,而感到深深的悲劇。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進入到辰家墓葬群裡面來,老孃竟然還逃不過和照國宋家攙和的命運?
“如果是這樣,你倒是可以試著召喚一下你兒子。”辰風炎好心提議。
譚琰愣了一下,在出門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至於是哪種麻煩,譚琰表示她並沒有第二個懷抱可以容納一個熊孩子了——她特意將印主哄著睡著了才出門的。
現在,譚琰要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態將自家兒子從睡夢中叫起來,只為了來給她解圍……這種事情,真是想想都丟人吶。
不過辰風炎卻沒有給她那麼多思考的空間,他蹲下身,在譚琰的右大腿上輕輕捏了一下:“這裡,你現在還有感覺嗎?”
媽蛋!沒有任何感覺了!譚琰的臉頓時黑了個徹底。
於是,在更加重視自己的性命還是更加重視自己的面子的選擇上,譚琰連一秒鐘的猶豫都沒有,直接選擇了召喚自家兒子。
老媽雖然狼狽了點,但並不是一無是處的啊孩子,老孃是受了暗算的,所以你要趕快啊!
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在印主以淩厲的破空之勢從天而降到他們面前的時候,譚琰的喉嚨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倒是辰風炎要鎮靜一點,看著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盯著他們的宋燁修,輕聲對印主道:“這個靈物很棘手。”
印主本來正看著譚琰,上上下下好不容易把譚琰現在是什麼狀態給弄清楚了,還沒來得及發火呢,就聽辰風炎這麼說,不由扭頭一看——“哦。”印主面無表情地繼續轉回來,想要教訓譚琰。
譚琰有些無奈,她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右半邊身子,輕聲道:“兒子啊,你要是再不想想辦法,老孃就真的要掛在這裡了。”
印主輕哼一聲,踩著漂亮輕盈的步伐,走到譚琰身邊,抬起爪子碰了碰她的右手,半晌,那張毛茸茸的貓臉上神奇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譚琰的心頓時就被提了起來。
臥、了、個、槽!這是什麼表情?人家醫生表示病人得了絕症都沒有這麼凝重好嗎?你這是要來給我判死刑了嗎?兒子你說話啊!
印主慢悠悠地看了一眼譚琰,眼中的糾結和鄙視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你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起自己的宋家血統?”
“啊?”譚琰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