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有些驚訝,看著他,忽然輕笑了一聲,摟著他的脖子,道:“我們快點回去吧。”
流沙輕輕點了點頭,反手抱住譚琰,足下施力,帶著譚琰越過寬敞的河流,緩緩落在了農莊的後山上。
只是在降落之前,譚琰在半空中隱隱約約看見後山上靠近懸崖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閃光點,倏忽一下就不見了。
她莫名地有些在意,讓流沙去跟守在邊上的侍衛說了聲之後,自己帶了兩個人往懸崖邊上走去。
越往懸崖的地方,地勢就越陡峭,就連山崖上的碎石都比平地上的要鋒利許多。
譚琰走的有些艱難,身後的侍衛一人一邊地護著她。
“去,找個固定的地方把繩子綁上,一個人在上面看著,還有一個隨我下去。”譚琰隨口吩咐著,踩著懸崖邊上突出的石頭,俯身往下看。
其中一個侍衛快速轉身找地方固定,另一個侍衛則一臉擔心地守在譚琰身邊,道:“小姐,不如我們下去吧。”
譚琰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道:“還是親自下去看看吧。我的身手雖然比不上你們——”老孃主要是內力比不上你們這些練家子,身手可確實不差。
這個時候另一個侍衛已經帶著繩子回來了,譚琰接過繩子,對跟在自己身邊的侍衛笑了笑,就拉著繩子小心地往下走,邊繼續道:“但是有些東西,還就是我能發現,你們可能會錯過。”
話音剛落,譚琰下落的動作就停住了,她看著眼前有些亂蓬蓬的雜草,再看看小心翼翼地利用短劍往下爬的侍衛,笑著怒了努嘴:“這裡,找人過來看看。”
那侍衛見譚琰想獨自往下,不由有些著急:“小姐!”
譚琰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他:“小聲點。我敢斷定那個雜草後面有什麼,所以你不要驚擾了它好嗎?”
那侍衛被譚琰說的面紅耳赤。
這種情況他在跟著宋燁修的時候並不是沒有遇見過,但是一看到身為宋燁修女兒的譚琰竟然要一個人離開,這讓他有些慌了。
這個女人可是宋燁修和公主的心頭肉,要是在他守護不利出了什麼問題,宋燁修該怎麼懲罰他啊!
譚琰抿了抿嘴,拉著繩子止住身形,道:“我不會有事,況且,很快流沙也要來了——父親在離開的時候讓他保護我,而不是你。所以就算出了什麼事,父親要懲罰的人也該是他,而不是你。”
那侍衛被譚琰的強詞奪理說的目瞪口呆,正想爭辯,就見譚琰忽然間松開手,張開雙手,緊緊地扒著山壁,快速地往下滑去。
農莊後山的懸崖並不高,但是因為山底下有個盆地的地形,再加上後山樹木繁茂,鬱郁蔥蔥的,常年都有霧氣繚繞。
因此譚琰滑下去的地方雖然不深,但就從那侍衛的角度,已經看不到人了。
那侍衛有些驚惶,但很快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用隨身攜帶的暗器在那蓬雜草的周圍做了個簡易但是陰毒的小陷阱,就手腳並用地爬上去找人了。
譚琰滑下來之後,才看見地上正在一點一點反射光線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女人常用的串珠,看這種珠子的粗細,應該是一條腳鏈被拆開來一顆一顆地崩落造成的。
她撿起一顆珠子,對著陽光晃了晃,愣了愣,然後輕輕挑起嘴角,笑了起來。
這個珠子上面還帶著一種劇烈的毒藥,碰上就會中毒,毒發的時候生不如死,但不會真的要人的命。
這是暗衛在拷問敵人的時候最常用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