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修當初選了這個位置建農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中了那條並不湍急但是寬大的河流,但是對河流另一邊陡峭險峻的懸崖很不喜歡。
而現在,就在那懸崖面朝著他們的部分,好像被什麼劈砍過一樣,露出山體內部深淺不一的岩石,以及,岩石縫中隱隱可見的棺木。
宋燁修立刻轉身命令:“流沙,你帶著汨羅果先過去,有危險立刻就撤出來,不要逞強。確定沒有危險了再帶人進去探查情況。”說罷,他就想轉身離開。
這個場景他並不陌生,十幾年前他曾經在大漠中看見過類似的場景,但那個時候出現的是海市蜃樓,並且並不具有什麼殺傷力。如果現在出現的是正主的話,宋燁修覺得,有必要把公主和洛未一起叫出來商談商談。
“父親,我也想去看看。”譚琰拉住他的袖子。
宋燁修皺著眉頭瞪起眼睛,難得有些生氣:“胡鬧!”
譚琰也跟著皺眉:“我會一直跟著流沙的。再說了,就算那個懸崖有危險,能比千年墓葬群危險?有些事情我總要自己面對,父親你就放心吧。”
宋燁修看著譚琰,心中一團煩亂,腦海中不斷閃現的是他們當年的狼狽和無能為力,再看譚琰鬥志昂揚的臉,一咬牙:“保證自己活著出來,可以做到?”
譚琰緩緩地勾起嘴角,眉毛微微上挑,那是個輕蔑又驕傲的神情:“這是最基本的。”
宋燁修輕笑一聲,拍了拍她的後背,這邊流沙已經帶著一個披著鬥篷、白布蒙面的男人過來了,他誠懇地對那男人鞠了一躬,道:“先生,有勞了。”
譚琰有些驚訝:這個把自己包的跟印度阿三似的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啊?
在她接觸宋燁修這麼長的時間裡,這個男人一向都是驕傲、囂張甚至是任性肆意的代言詞——好吧在面對公主的時候宋燁修還是很溫柔很講道理的——譚琰從未見過他跟人低頭的樣子。
也許是譚琰的眼神太專注,那男人轉了轉眼珠子,突然閃到譚琰面前,嘎嘎怪笑兩聲,試圖伸手撫摸譚琰的側臉。
譚琰皺著眉頭快速往後退了兩步,因為顧慮到這個人是父親器重的人,並沒有上手攻擊,哪料得這個男人竟然也跟著前進了兩步,一雙手在她面前晃了個虛影,直接捏住了她的臉。
場面一時間寂靜萬分。
譚琰全身僵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人偷襲成功了,而宋燁修則是不忍目睹地轉過臉去,流沙和一眾侍衛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去死吧,變態!”譚琰快速反應過來,飛起一腳撩陰腿,終於把他逼得後退了兩步,這才拯救回自己的臉。
那男人依舊嘎嘎笑著,邊搓動手指,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觸感,直把譚琰氣得臉頰通紅。
然後,他用沙啞的聲音說:“最近你要找的人,會在你成親的那天出現——別擔心,那個時候她會在你的控制之下的。”
譚琰眉頭微皺,看了眼宋燁修,見他輕笑著點了點頭,才問:“我成親那天?你的意思是,我,我們這次進入那個懸崖上的縫隙,不會有危險?不然我還成什麼親啊。”
那男人仰面哈大笑,聲音嘶啞宛如梟鳥:“主子,這個女人和你真像。”
譚琰心中咯噔一下,看著他的神情有些戒備又有些不可思議:他說“這個女人”而不是“你女兒”,難道他還能看出這個身子裡的靈魂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