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燁修從流沙這裡瞭解了大部分的情況之後,把譚琰給叫了過去:“剛剛你和醫師在聊什麼?”
譚琰皺眉,將他們剛才的話簡單地說了一遍,同時著重強調醫師最後關於“聽天由命”的論調,向宋燁修尋求幫助。
宋燁修看著譚琰,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道:“那你覺得呢?”
譚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搖頭。
宋燁修按住她的肩膀,道:“剛剛你想來找我為流沙求情,但是你沒有來。是為什麼?”
譚琰有些不太確定:“我覺得……不是,我當時莫名其妙就覺得好像這麼過來,有點對不起那具被拋屍在後山這麼久的屍骨。”
宋燁修道:“為什麼你會覺得對不起?那不過是具屍骨,甚至連人的樣子都沒有。”
譚琰的眉頭越皺越緊,整個人都有些亂了:“我……我不知道。父親,我是來求助的啊,你不能什麼都問我!”
見譚琰炸毛了,宋燁修這才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成為國師的嗎?”
“哎?”譚琰疑惑。
當時宋燁修無比狼狽地逃離東國,卻在兩年內由照國一個籍籍無名的皇族混混成為翻手為雲覆手雨的國師,這其中的波折從來都沒有被人探知過。
現在宋燁修要自己跟譚琰講述,這怎麼能讓譚琰不激動?
“當時我回到照國皇都,陛下罰我去守皇陵——當時皇族被下了這個懲罰,就等於是女子剃度出家一樣,基本上是一生無望了。”
譚琰有些緊張:“那後來呢?”
宋燁修笑道:“當時可能也是皇族的先人不想浪費我的才華,守皇陵半個月之後,我成功利用先人的託夢,奇兵破壞了一場宮廷政變。”
譚琰抬頭看他,贊賞的同時也緊張:“你肯定受傷了吧?有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宋燁修看著自己的女兒,簡直哭笑不得:“哪有你這樣咒父親的?一般人都應該問當時我的英勇風姿是什麼樣的,再不濟也要問問先人託夢,託的是什麼夢吧。”
譚琰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的思維方式和試探性果然不在一個次元中:“逼宮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出現重複的狀況,所以就算問了你當時的……‘英勇風姿’,也不會對我産生太大的影響——父親,我已經很崇拜你了,所以您並不缺少這樣一件事來讓我驚嘆。”
宋燁修看著譚琰半晌,哈大笑起來:“好!說得好!不愧是我宋燁修的女兒,聰明,冷靜。不過煙兒,感情的事,和其他事情不一樣。”
譚琰愣了一下,明白宋燁修指的是什麼,但她並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笑道:“父親,那具屍骨你能看出什麼不對嗎?”
宋燁修看了眼遠遠站在一邊的流沙,眉頭微皺:“這幾天你和辰風炎不能見面……”
“如果父親需要,我今晚就能去翻辰家的圍牆。”譚琰打斷他,斬釘截鐵地握拳,真是霸氣非常。
宋燁修敲了敲她的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這個世界上,只懂得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是沒有出路的……”
譚琰再次打斷他,神情非常不滿:“可是在絕對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鬥不過是浮雲。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