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在辰風炎的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永遠只是他自己而已。
他在西北拼殺十年,或許有保家衛國的心理在裡面,但更多的,恐怕是跟辰家的榮耀和自己的勢力擴張有關。
而譚琰這個人,看上去一副精明冷漠鋒利得不近人情的模樣,內裡偏偏柔軟得一塌糊塗。
對於它這個差點就要了譚琰的命的印主,譚琰都能笑眯眯地整天將它帶在身邊,還認它做兒子。
印主雖然面上從來不說,可是心裡卻明鏡一般地透亮。
譚琰不喜歡熱鬧、不喜歡虛情假意、不喜歡有人打擾,但是她同樣不喜歡孤獨。
在譚琰身邊,可以感覺到一種很奇特的氣場,明明她是冷著臉的,明明她的眼神是銳利的,但你真的要向她求助的時候,她會比任何人都要認真對待這件事。
而一旦有人能夠進入她的心,她更會掏心掏肺地對那個人好。
很不巧,辰風炎就是那個進入了譚琰的心的人。
印主很清楚,若不是譚琰護著,恐怕它會成為辰家祖先墓葬群震動的時候,第一波被扔進去試探深淺的生命。
關於這一點,辰風炎沒有告訴譚琰,但不代表印主不知道。
可能是血脈傳承的關系,印主在西北邊境出問題的時候,破天荒做了一個夢。
它看見自己漂浮在一個富麗堂皇的空間,那些作遠古貴族打扮的東國氏族一個一個穿過虛空,走到一個俊美高大的男人面前,然後一點一點地被吸幹了血。
印主想要走近一點看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樣,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它只能站在一個地方,被迫看完了整場吸血的表演。
然後印主逐漸發現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那些被吸血的人,明明看見了前一個人的下場,卻沒有絲毫退縮或者慌亂,而是一個一個,井然有序地上去送死。
印主甚至看見,有些被吸幹了血的人,在倒下的時候,嘴角還帶著微笑。
那種出現在幹枯屍體上的笑,才讓印主感到了絲絲冷意,下面滿地的屍體,讓他的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但真正讓它失控的,還是在一切都結束之後,那個吸血的男子抬手,用大拇指輕輕擦過嘴角,將殘留的一絲紅色抹去,抬腳,朝著它走來。
那是存在於遠古的、最強大的印主!
血脈的力量在這一刻無比清晰而且強大地展示出來。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印主渾身顫抖著想要變成蟲子的模樣跪著叩拜他的慾望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