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年輕的時候就不要那麼風流了……難怪高中好不容易真心看上的小學長也出國了,到現在還音訊全無什麼的,真是相當虐心!
洛未看著譚琰面上神情變化,輕輕笑了出來,摸著貓眼少年的腦袋,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哦。”貓眼少年蹲著任由洛未蹂躪他那一頭捲毛,乖乖道,“我剛才想說,辰家的人應該對這種香味也很敏感吧?畢竟是經常跟戰馬打交道的人啊。”
譚琰愣了一下,問:“你的意思是,辰風炎知道我身上帶著這種香,卻沒有提醒我?”
貓眼少年不知道為什麼譚琰的神情一下子有些恍惚,然後又快速變得冷硬了起來,有些擔憂,但還是先點頭:“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的。檀煙姑娘,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挪動到窗邊的好人驚呼了一聲,忽然歡呼著往樓下跑去:“我要去把馬廄中的馬匹都放出來!”
洛未離窗戶最近,轉身就關上了窗戶,笑著指了指窗外:“你要看嗎?”
譚琰只走到床邊掃了一眼,就皺著眉頭坐到桌邊。
她並沒有密集恐懼症,但是當數不清的寄生甲蟲浩浩蕩蕩地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時候,她還是不由自主泛上生理性的厭惡。
果然有些事情,是神都不能忍啊。
譚琰輕嘆一聲,看著貓眼少年,問:“你對辰家很熟悉?”
貓眼少年笑著拍拍胸口,神情無比自豪:“那是!這兩年啊,好人大哥接手和皇宮有關的馬匹買賣,而我則逐漸參與和辰家有關的生意呢。檀煙姑娘我是不是很能幹?”
譚琰笑著摸摸他的腦袋,溫柔地彎著眼睛,笑:“嗯,你很能幹。”
辰風炎。譚琰在心裡默唸這個名字,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但是就沖你不告訴我身上還有這種陰毒的香,我想,我們兩個的感情,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到此為止。
譚琰在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然後覺得胸口一痛,心中忽然間空蕩蕩的。
貓眼少年本來還傻呵呵地笑著接受譚琰親密的舉動,但是一抬頭,卻嚇得臉都白了:“檀煙姑娘?檀煙姑娘,你怎麼哭了呢?你哪裡疼啊?”
在少年樸素的世界觀中,他直覺地認為,能夠讓人哭泣的,就是身體上出現了難以忍受的疼痛。
但是真正的痛,卻是說不出來的,甚至是,沒辦法描述的啊。
譚琰用力地閉了閉眼睛,笑道:“我哪裡有哭,分明是突然間看見那麼多的車軲轆,眼睛被嚇到了。”
貓眼少年歪著腦袋,好奇地問:“眼睛也能被嚇到啊?”
“對啊。”譚琰放在他腦袋上的手沒有拿開,感受著手底下毛茸茸的溫暖,緩緩道,“眼睛、嘴巴、鼻子、面板,還有……心,我們身上的一切都能感覺到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