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家都已經離開了,她也流浪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卻怎麼隨便碰見一個人都能讓她想起他呢?
拿起手邊的水果,譚琰也沒有洗,隨便擦了擦就狠狠咬了一口——老孃從來就不是什麼痴情種子,特麼的怎麼就著了一個男生的道了呢!
譚琰心裡是有點緊張的——廢話,任誰見了一個被軍部高層通緝了好多年、抓捕行動也有了好多次,可就是能在最後關頭逃脫的罪犯,誰都緊張好嗎!
但譚琰就是有這個本事,即使緊張得腿肚子抽筋,也能在面上展現出一派雲淡風輕甚至是運籌帷幄好像天下盡在心中的裝逼模樣來。
這不,黑蠍已經不漏痕跡地離她越來越近了,可譚琰心裡直罵娘,嘴上卻帶了笑:“能在這麼美好的時候被你想起的,一定是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吧。”
黑蠍謝燕想要溫柔地笑,奈何她本身的煞氣太重,挑著嘴角,反倒有點不倫不類:“對,很重要。”
她探手進自己的領口,譚琰的身體瞬間繃緊了——她知說有些人,特別是身材好的女人,喜歡講武器放在自己的胸部,一方面能掩人耳目,一方面在她們取出武器的時候,也不會讓人太戒備。
譚琰暗暗懊惱自己沒帶什麼趁手的武器出來,同時視線開始掃描周圍的環境——她必須找到一個能安全掩護自己的地方。
只是譚琰還沒選好地方呢,黑蠍謝燕的手在領子裡動了動,領口就被扒開,露出頸部光滑緊致的麥色肌膚。
譚琰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謝燕側了側腦袋,讓頸部的面板更加清晰地暴露出來,笑著對譚琰說:“當時有個負心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了這個痕跡呢。”
譚琰不自覺地稍微往前走了兩步,這才看清,在她的頸部,靠近鎖骨的位置,有一條彈痕,顏色有些淺了,說明這個傷痕也有些時日。
譚琰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剛想問,就聽謝燕嗤笑了一聲:“看你的神情,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譚琰皺眉,不說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就轉身繼續搭帳篷了。
謝燕轉了轉眼珠子,也沒有追究,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又回到了那群人中間。
這個晚上,兩方依舊保持著表面的平靜。
只是譚琰窩在帳篷裡,輾轉反側,再一次嘗到了失眠的滋味。
那個彈痕上面,有著像是刻字一樣的東西。而在子彈上刻字,這是譚琰爸爸的習慣。
他在出重要任務的時候,總會將彈匣中的子彈拆出來,挑上幾個刻字。
譚琰不知道這個習慣究竟是怎麼來的,但是這已經成為譚琰爸爸祈求幸運的一種方式了。
而作為軍隊曾經的兵王,現在的神槍手,譚琰不相信自己的父親在能夠打中謝燕頸部的時候,會沒有那個機會補上一槍,將這個惡貫滿盈的女人給拿下。
而看著謝燕得意洋洋並且帶著惡意的眼神,譚琰忍不住要胡思亂想。
是不是,真的就像謝燕暗示的那樣,譚琰爸爸有什麼把柄在她手裡,而在最後關頭放走了她呢?
這邊,剛剛安慰完自家老婆大人被上司一個電話叫回軍營的譚琰爸爸,下了車,提著行李剛走了兩步,就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一旁的警衛官趕緊上來接過行李,還笑著說:“才剛離家呢,夫人就想念將軍了?”
譚琰爸爸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肯定是我家那小兔崽子說我壞話了。只是……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果然,到了司令的辦公室,人家上來就遞給他一份檔案,上面清清楚楚地拍到了謝燕和譚琰近距離接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