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讓自己被人鉗制,不如就讓鬱竹正看看,沒了他辰風炎的西北軍,會是什麼摸樣吧。
廉成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收集了自己的先鋒軍,和辰風炎站在一起,冷眼旁觀。
中路計程車兵原本是實力最強也是人數最多的。
但一個半月前,邱昱和邱涼意來帶軍營,帶來了自己的侍衛,根據聖旨,那些侍衛被編入中路大軍。
一個月前,陸續又有不少世家大族的繼承人或者精銳,帶著大量的侍衛也來了西北軍,鬱竹正一紙聖旨將他們也歸入了中路軍。
辰風炎一怒之下,將原本的中路軍全部打散,編到了左翼、右翼、以及先鋒軍中去。
現在的中路軍,單兵作戰的能力是很強的,但是要他們配合著擺出陣型或者對戰沖擊而來的敵軍,那是彎彎做不到的。
杜浩平這一場戰,打得是又痛快又憋屈。
痛快的是,他打贏了從來沒有打贏過的東國西北軍,而且是大勝。憋屈的是,真正的西北軍將領以及西北軍,還在自己的大本營中,抱臂看戲呢。
杜浩平收繳了拼湊起來的中路軍,回過頭看剛才辰風炎所在的位置,卻發現,這個神出鬼沒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帶著自己的心腹愛將以及士兵,離開了。
杜浩平愣了一會兒,莫名就有點落寂,嗤笑一聲,他吩咐副將收拾軍營,自己去安排剛剛收繳的俘虜事宜。
辰風炎回到軍營,面上無悲無喜,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但廉成歷就是敏感地覺察到,這個男人很不開心。
他們剛到鳴鳳城門口,就見歐陽流霜神情緊張、神秘兮兮地沖上來,一把將辰風炎從馬上拖下來,拉著就往城外跑。
剩下廉成歷和士兵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相信,就在這幾萬大軍之前,他們英明神武的將軍,被一個稍嫌瘦弱計程車兵給劫持走了!
辰風炎此時沒空想歐陽流霜這樣的行為會對自己高大的形象造成什麼影響,只顧著驚訝了。
因為,歐陽流霜走的這條路,剛好是他之前,騎馬帶著譚琰出來看西北風光的路,甚至歐陽流霜最後停下來的位置,都是在他們之前停下的地方。
這裡,是東國、照國、草原交界的三角洲。
這裡的牧草,即使在這種越來越冷的天氣裡,也鬱郁蔥蔥,因為草叢中掩藏著一條永不結冰的河,地底下還有源源不斷的天然地熱。
指了指草叢中突兀地豎起來的大石頭,對辰風炎道:“上去看看。”
辰風炎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有多問,腳一蹬,縱身躍上大石頭,一眼望見草原的全貌。
那樣遼闊而蒼茫的地方,因為天冷,有些牧草都枯萎了,整個草原顯出和夏秋之際完全不一樣的景色。
蕭瑟的綠意和大塊大塊裸露的棕黃色土地,土地之上還有潔白的帳篷,在靠近河流的地方還豎著一個巨大的木樁子,不高,但足夠把一個成年男子吊起來,腳離地。
辰風炎皺了皺眉,下到地面上,問:“讓我看那木樁子?”
歐陽流霜嚴肅道:“你知道那木樁上有誰的氣息嗎?”
辰風炎遲疑了一下,道:“蔣樂河?”
“對,上面有蔣樂河的氣息,而且很濃,但是生氣很少。也就是說,蔣樂河在這根木樁子上受刑,並且被吊在上面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辰風炎第一時間想到了兩件事。
一件自然是怎麼救回蔣樂河,還有一件,就是怎麼將蔣樂河在草原受刑的事情瞞下來,不讓譚琰知道。
雖然只是直覺,辰風炎有種一旦這件事被譚琰知道,就會大事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