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琰嘴角抽了抽:“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好。”
雖然最近被歐陽流霜纏得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挑選暗衛的時候各種不順心,再再加上找不到辰風炎讓人上火著急……總體來說,她的狀態還是好的。
醫聖狐疑地看了眼她就連人皮面具都遮不住的糟糕臉色,嗤笑一聲,道:“本師發現,那個小軍師的長生蠱,有點與眾不同啊。”
譚琰眨了眨眼睛:“你說趙典?”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這個溫柔得有些懦弱的男子,譚琰反而生不出將他揪出來的慾望。
醫聖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指著桌上其中一隻廣口的白瓷瓶,驕傲疏離的眉眼間透著一股子得意勁兒:“你看看。我養了三天了。”
譚琰皺著眉頭走過去,拿過廣口瓶,就這麼大大咧咧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地將白瓷瓶放在了眼睛底下——“臥槽!”一驚之下,她差點沒甩手將白瓷瓶扔出去,臉色都變了,“這是什麼!”
醫聖顯然也預料到了她的這種反應:“喲,你的定力不錯嘛,竟然沒有扔出去。好吧,這些是長成之後的長生蠱。”
譚琰簡直想把手中的那個瓶子扔到他的臉上:“長生蠱?就是對人體有幫助的那個蠱蟲?”
她萬分嫌棄地又看了一眼那個瓶子中滑溜溜黑乎乎還扭來扭曲似乎身上長角的長條形的蟲子,眉頭緊皺:“這玩意該不會是變異了吧?”
醫聖的眼睛亮了亮,看著譚琰的眼神帶著某種她很熟悉的熱切:“原來你知道啊!”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譚琰被醫聖這種目光看得發毛——實際上,醫聖的眼神就跟她看見了頂級狙擊槍就走不動路的情景很像,那種眼神都熱切得似乎能融化人。
只是譚琰自認絕沒有任何成為醫生的才能,更不想整天跟在這個壞脾氣的老頭身後做事,思考了兩下,果斷轉移話題:“這些蟲子變異來幹什麼?”
醫聖輕嘆一口氣,道:“那天我給你把脈,就覺得你的身體要比常人更虛一點,早年的底子毀了,再怎麼補也補不回先天元氣。因此,你就是個外強中幹的東西!”
譚琰嘴角抽了抽,卻也沒有反駁。
“你也見到了,只是三天而已,我提煉出來你根本看不出形狀的長生蠱已經長成了這個樣子,要是它們進入了你的身體……”
“我說,你能換一個更好一點的比喻嗎?”譚琰被說的全身起雞皮疙瘩。
醫聖瞪了她一眼,顯然被她的不上道惹怒了,語速也快了起來:“虛不受補你知道嗎!萬一哪天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長生蠱提供的助力,你就會像一個炸過頭的肉一樣,炸開!”
“真是惡心的死法。”譚琰撇了撇嘴,“那趙典豈不是要跟我有血海深仇才這樣算計我?”
想想,要是她那天沒有對肩膀上那個不起眼的水澤起疑心,沒有帶來給醫聖鑒別,就那麼穿著衣服到處晃蕩,現在在白瓷瓶中扭成一團的東西,就該出現在她身體裡了。
當辰風炎處理完被燒毀的軍營的事情回到房間的時候,腳步一頓,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挑:“出來。”
譚琰大大方方地從暗道中走出來,素面朝天,沒有易容,穿著一身簡單至極的夜行衣,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辰風炎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下,道:“怎麼?”
譚琰有些猶豫:“你找到那個細作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