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這天險確實是險,從隧道口到龍門之間沒有橋梁,雖然隔地距離僅僅不到二十米,僅漏雲天一線,但不借助繩槍一類的特殊工具,很難跨過當中這條深溝,“觀山指謎賦”中提到的陰河、仙橋,是否是指嚇魂臺前的深淵?難道真有懸掛在天空中的陰河?
我打算再接近點探探,剛邁出一步,就被shirey 楊拽了回來,shirey 楊說:“別過去。你聽前邊是什麼聲音?”
我側耳一聽,在“t”字形峽、有無數怨魂哭泣,連綿不絕於耳,我問shirey 楊:“是風聲?”
shirey 楊沒有回答,而是撿起一塊石頭,投向龍門前的深谷。眾人抬眼看去,頓時是目瞪口呆,只見那塊石頭飛到半空,忽然停住不動,隨即象是落入“暴風眼”裡,浮在當空“滴溜溜”打起轉來,旋即晃了幾晃,便不知被神秘的渦流帶到了何方。
我們見此情形,無不駭異,倒轉的“t”字形峽谷之間,看似寂靜平常,實則殺機暗藏,事先誰也沒想到,竟然有如此難以琢磨的危險氣流,可能是特殊的地勢,使山風聚在峽谷中間,形成了一片無影無形的渦流,在四周除了能聽到微弱異常的空氣抖動聲,完全察覺不到任何其它危險的跡象,恐怕這就是所謂的“陰河橫空”。
孫教授搖頭道:“過不去,有翅膀的神仙也過不去呀,嚇魂臺不是天險,而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果用繩索繩鈎仍過去,瞬間就會被亂流捲住,看來此路不通,不過不要緊,我深信只要功夫深,鐵杵都能磨成針,咱們豁出去了多下功夫,想辦法找路繞到後山進去。”
我攔住孫教授道:“在棺材峽附近,大多是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崇山峻嶺,您這一繞,沒個十天半個月也繞不過去,斷頭崖前的陰河亂流雖然厲害,但在青烏風水裡,這就是藏風聚氣之所,不是風水條件上善之地,絕不會有這種奇異的現象,摸金校尉雖然擅長分金定穴,但如果不在一覽無餘的高處,就看不出這片山脈的龍氣形勢,巫山山脈雲霧迷離,分金定穴之術肯定是沒辦法施展,所以我說不清這種風眼會有幾處,也許後山和峽口處同樣存在此類天險,但既然發現了藏風聚氣的所在,說明咱們已經進入藏有古墓的陵區了,說到登堂入室還未時尚早,不過可以說是已經把手摸著大門了。”
孫教授一著急就變得思維僵硬,擔憂地說:“如今假介紹信也開了,還有何法可想?”
我說:“九爺您瞧您一著急就犯糊塗了,想進這地方,哪開的介紹信也不管用啊。”
孫教授趕緊解釋:“口誤、口誤,一著急把觀山指迷賦說成介紹信了,如今觀山指迷賦也看到了……”
我打斷他的話頭說:“其實也沒說錯,觀山指迷賦就是地仙開的介紹信,只要他這介紹信不是假的,咱就肯定能從中找到辦法越過這道天險。”
shirey 楊說:“嚇魂臺前,陰河橫空;仙橋無影,肉、捨身,一步登天……這三句話,不知是否皆指嚇魂臺天險而言,仙橋無影應該指有一座普通人看不到地橋,最後這一句卻是想不明白了,怎麼落巖捨身便能一步登天?橋在哪裡?”
我沉思片刻,提醒眾人說:“還記得殘碑前的無名死者嗎?那位爺可能也和咱們一樣,要找地仙村古墓,但他應該不是倒鬥或者業餘愛好考古的人士,我估計可能是個修仙求長生的,他是怎麼死的不好說,但此人沒進地仙村古墓,肯定是被這道無影無形的天險嚇住了,甚至猶豫徘徊了許多年都沒敢下決心闖過去。”
胖子說:“胡司令經你這麼一分析,我覺得我十分能體會這位同志的心情,這條路……真他媽不是給人過的,眼看著寶庫就在眼前了,硬是不敢過,雞蛋不能碰石頭,換了誰也沒脾氣了。”
我說:“我不是讓你們體會那位探險家當年的感受,我的意思是說讓你們設想一下,那個人是被天險嚇走的,還是……被那座橋嚇走的?我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咱們一路上沒見到封團長的屍體,但他馴養的巴山猿狖始終在附近徘徊,這說明他當年一定是已經逃到青溪了,而且很可能進了地仙村古墓,可是……為什麼巴山猿狖沒跟他一起進去?”
孫教授若有所悟:“噢……你是說巴山猿狖和殘碑前的無名死者一樣,沒敢冒死踏過那座仙橋?而封團長膽子大,知道祖宗留下的暗示可信,就闖了過去?可你們看看這深峽絕谷一覽無餘,嚇魂臺前哪有什麼橋啊?”
孫教授隨即表示,要說藏風之地中,有氣流形成的旋渦,這可以相信,因為這是特殊的物理現象,但“仙橋無影”就絕不可信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看不見的橋梁?光學作用?視覺盲點?不太可能,正確客觀的對待事實,是原則問題,絕不妥協讓步。
他又引用當年某位權威人士批判他的原話——這類民間傳說極不可信,是源於“缺乏知識、過度迷信、痴心妄想”而産生的原始奇思怪論、簡直是難以形容的幼稚想象,誰相信誰就是徹頭徹尾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