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月光一撒,把他照的更加無可挑剔,美的彷彿不食煙火,宛如謫仙。
媯烈僵著身體,看了眼燕子燁,然後抿緊唇,硬著頭皮道:“丫頭,你別怕,有烈叔在啊。”
燕子燁鳳目輕移,掃了眼媯烈,便似笑非笑的望向米蒔三,朱唇輕啟道:“傷了沒?”
媯烈的粗神經這才轉過神,頓時咋咋呼呼的抱著她就沖進了船倉。
“對啊,衛修老兒呢?快出來給丫頭看看,看看她有沒有傷到哪。”
米蒔三呆滯,看到“顏六”她真有一種恍惚感。
原來她躲了一年,有些人終究還是躲不開的。
可為什麼,烈叔會和他在一起?
難道是為了找她,烈叔把自己賣給了顏家嗎?
她記得,那天在湘東江寧,姜其昌說,顏六很欣賞烈叔,想讓烈叔當顏家的護院,烈叔沒答應來著。
那麼這次,他出現在這裡,連衛修也來了,代價就是烈叔成了顏家的奴僕麼?
驚呼之下,衛修從船的那頭鑽了進來,看了眼媯烈後,便朝米蒔三笑了笑。
一年多沒見的人,再見還是如當年那般風光霽月。
沒人變老,也沒人變醜,就連穿著打扮,也一如當初。
衛修招呼著媯烈將她放下,然後仔細檢視她的全身,直到確定她沒有受到重傷,才緩了口氣道:“還好還好,體內雖然還有軟筋散的餘毒,但已無大礙,老烈,你去端杯溫水來,先讓她服一粒安神定驚丸,至於這身上這些外傷,等洗漱幹淨了再上藥吧。”
跟著進了船倉的燕子燁,挑了挑眉,一撩袍,便在矮幾前坐了下來,眉目之間恬淡相宜,似古井無波,沒半絲起伏。
怔怔的米蒔三,驟然間就想起,一年前在米家村,他纏著自己說要報恩的樣子。
那時,她覺得他神經不正常,衛修也說他腦子是有問題。
而那句讓她雞皮掉了一年多的三三,也是出自他口。
再後來,在湘東江寧見到姜其昌,她心驚肉跳的以為,會見到他,結果沒有,那時她真是鬆了一大口氣,最後還十分感激姜其昌,為她斷了往來。
再後來,她和封家姐弟到臨州,看到元真的時候,她又為會見到他,結果還是沒有,當時她又鬆了一大口氣。